我是小处男(2 / 3)
再次盯上他布满低沉胆怯的眼神,我便给裘梦发信息说不用他回来,要他在课室睡个好的午觉。
“可以。你带路。”
他晕头转向的带着我走了个纽带,最后定在了医院饭堂门口。
一碗小米粥被我吃的干净,碗底反光。
打了个饱嗝儿,抬头对上他平淡的面容,哦不,他脸色又白了。啧,我丑的这么吓人吗?
我礼貌的等着他吃完擦拭嘴角,双手放在腿上与我交谈。
等了十几分钟他还没开口,所以我又饿了。我又喝了一碗南瓜粥。嗝~
“还要吗?这里还有红薯燕麦粥。”还没待我开口我已经拦不住他热情的背影,一碗红薯燕麦牛奶粥正在对我打招呼。哈哈哈你好呀。
我艰难控制着颤抖的右手,完全遵守禁止浪费的生活标语,我可以的。
我已经打不出嗝了,怕吐。
站在医院门口紧抿着嘴巴朝他投去热情交流的眼神,苍天不负有心人。他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高三六班的同学。我叫,闻希延。”
大概是我的错觉,他念名字时候的音量更小了一些,我通过嘴型勉强分析出来。
“你好!我是一班的!我叫!靳无月!”嗯!正式一点!这是我妈从小就传授给我的自我介绍小技巧!一句一顿,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看来非常完美,他很为我着迷了,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靳无月同学,你很自信。可以教教我吗?”
于是我把我妈传授的所有小技巧都细细讲述了一遍,从漫不经心的面部表情到稍带清冷的嗓音语气,就这样组成了一个看着很欠打的我。
他嘴角弧度终于发生变化,诚恳的说着谢谢。
于是在他动作稍大的朝我握手时,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青痕。不止几道。
我开始发抖,背后汗水全然倾泻,但我动不了。
更加认真的听着他所有话语,因为我开始看不清。
他说:“靳无月同学,谢谢你陪我吃饭。你是春日最神圣的那缕风,祝你每晚都睡得好。”
我麻木的说了无数次谢谢,道了数不清的再见。
他渐渐湮没在风的裂缝里。
同样看不出轮廓的躯体,同样白皙的肤色,胆怯的神色就这样构成了一个闻希延。
我开始狂奔,呼叫着他的名字。他走的很慢,渐渐停在我的眼前。我说我忘了跟你说再见。
他神情呆木的等待我的后话。
“闻希延,你是可以奏鸣的生命时钟。诚恳的祝你做自己。”
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我挥手示意他好好看路。他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
晃到品牌店购置了几个物件儿,付钱的时候才看到裘梦的未接电话。我不敢回拨,便发了短信告诉他我去福元区,随后就去学校。千万要好好午休,不要分心给我。
坐上公交把手机开飞行模式,便开始组织语言对话,在脑海里废弃了好几个计划,脑子乱的成一团毛线。
我放弃了,当我站在房门口的那一刻一切说辞都显得可笑。
我妈坐在病床上织东西,工具是两根筷子,但她的动作看起来无限美妙。曾经落水的灵魂被挂起沐浴,日光下晾晒颜色也变光彩。不经意间抬头对上偷窥的我,她害羞的向我招手,同时把手里的物件儿塞到枕头旁边。
“来,把巧克力给吃了。”撕开包装一囗一囗的喂给我,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八岁。
好像真的是。她温柔的问我杨老师今天有没有夸我。我说着有,我可乖了。杨老师只夸我。
可我今天没去上学,而杨老师是我小学班主任,她从不夸我,因为我从不笑。
我妈是个天使,笑起来贼拉好看。刮着我的鼻尖儿说我的乖儿子。我开始出汗。眼球汗腺极其发达,不一会儿就沾满了全脸。她拿着纸巾给我擦拭,坏笑着说到“成年小伙子了还在这儿哭呢,妈妈的小哭包儿。”
我想张口说我只是出汗了,可我又想说我确实快成年了,最终我只说了“妈,我高三了。”
“对呀,快二模了。妈妈算着呢。考个好成绩给自己当成年礼物。我家月月成年啦,是个有思想的独立个体了。”
“妈,我有礼物吗?”
“有啊,等你爸下班回来咱们就去给你买奥特曼。”她在我的发尖儿柔软的献上一个吻。
“好,谢谢妈。那你在家好好儿的,记得想我。我去上学啦。”为了更加贴切角色,我站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以示小学生的天真可爱。咯咯咯的对着她笑,她也笑。
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开始狂笑,无声的笑。艰难的移到医生办公室,脑子混沌,过程缓慢。
所以我根本没能力得知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妈崩溃流泪,一直用眼神盯着我像要刻进骨髓里,嘴里呢喃着“月月十八岁快乐,一直到你八十岁。”
但这些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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