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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幼清的心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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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软不吃硬,需得伏低做小,卖卖苦情,他才有可能听进去,否则适得其反。

“……只有毛笔,没有冠?”蝉予临走时摸着头上的四方髻问。

“要什么冠!快快走别碍眼!”杨炎幼清不耐的甩手。

蝉予转身离去,闻闻衣袖,笑容浮上嘴角,是苏合香,与他同床共枕了多日,自己的衣物也染上了他的味道,仿若夫妻。

蝉予前脚走,府上后脚就来了人,乔二去开门,竟是虚尘大师。

上次虚尘大师来,衣衫褴褛,满头青茬,仿佛半路遭劫,这次他身着半新僧袍,脖戴佛珠,头皮也光亮干净,高高大大往门口一站,甚是体面。

听闻虚尘大师来了,杨炎幼清赶紧上去迎,二人是多年老友,又互相了解,见面直接省去寒暄。

“死秃驴,可想起我了?又缺钱花了!?”杨炎幼清露出狡黠笑容,虚尘大师听罢则哈哈大笑,指着杨炎幼清说是来吃他的。

杨炎幼清将他请入前庭,备上酒肉款待。

“还是你知我,”虚尘大师不急着动手,只抿了口酒,道明来意;“我又要云游去了。”

“哦?哪家寺庙缺和尚了?还是缺了张嘴?”

“要说缺嘴,我去哪哪就缺,”虚尘大师笑呵呵,并不脑他的伶牙俐齿;“我这次往西,去你娘家。”

“炎国?”杨炎幼清一愣。

“说笑的,倒也没那么远,谭国罢了。”

“谭国也不近,去做什么?”杨炎幼清问,说完,他瞧见虚尘面色有些落寞。

“收尸去,”虚尘说完,吃下整杯酒,杨炎幼清赶紧满上。

“怎么了?”

“我同门师弟,年纪轻轻便得住持之位,虽是个小庙,却也操持的有条有理,昨日收得消息,他……不仅死得不明不白,连着那小庙也被铲,哎……无论如何,我是个做师兄的,就算这一趟路是红莲地狱,我亦是必去,”说罢,虚尘狠狠要下一口咬肉,连带着里面的骨头一起嚼碎。

杨炎幼清头一次见他玩世不恭的脸上有了悲愤之色,引而不发,如暗火烧灼。

“干什么去?”虚尘看杨炎幼清突然起身。

“我这有紫红华英,”说着,杨炎幼清叫来璎娃,让她取酒。

酒在窖中珍藏,由沉重酒尊装盛,璎娃唤来媛月一同抬出窖送来,杨炎幼清亲自斟酒。

“呵,好酒啊,”虚尘大师嗅了嗅酒香,恢复了往日的戏谑;“当作送路酒也值了!”

“呸,死秃驴不会说话就别张嘴!”杨炎幼清骂道。

紫红花英酒液淡绿,醇馥幽郁,闻之令人垂涎,虚尘大师接过酒器,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一碗便罢,不再吃。

“美酒如美人,尝鲜便罢,留个念想日后回味,若是一次吃个痛快就没乐趣了。”

杨炎幼清听得明白,只露出淡淡笑容,命人将酒撤了。

虚尘大师这才想起似乎缺了个人;“那小畜生呢?怎的不见他?回太子府了?”

“出去了,待会儿回。”

虚尘大师眼神探究,看的杨炎幼清竟有几分心虚。

“让他跟我走吧,”虚尘大师忽然笑道;“我这一趟跋山涉水,也是历练,将他交给我,待到我归来时,必还你一个千锤百炼的坚韧男子。”

杨炎幼清听罢,却没像往常那样笑骂他,说他个疯子就别觊觎别人儿子,当你的秃驴去,而是垂下眼帘,认真思索一般,最后歉意地一笑。

虚尘大师看着他,眼中有些醉意,本是个试探的玩笑话,却逼出了他的真心。

“你比上次……胖了一些。”

“嗯?”杨炎幼清不知他怎么说起这个。

“寂寞太久,便会食不下咽,记得你我刚相识的时候,你瘦的像个丫头……”许是酒的缘故,虚尘大师想起过往,却没有细说,点到为止,仿佛一切止步于相识的美好。

紫红花英有几分后劲儿,竟让他心头泛起浪,带着酸涩涟漪。

“这一去,大约何时回来?”杨炎幼清觉出虚尘大师的反常。

虚尘大师依旧笑着,只是笑着笑着,眼圈有些泛红。他幼时被人遗弃在寺庙门口,算是生于佛门,长于佛门,却沾染一身俗世习气,任谁都束缚不了他,自由惯了的人,不会容忍被任何事无约束,哪怕是情。

“我走了!”虚尘大师伸了个懒腰,起身边走。

“慢着,你这么早去哪?这就走?钱不要啦!”杨炎幼清一愣,追着他下了前庭。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一和尚,还能饿死在路上?放心吧,我这一趟是给师弟讨公道,讨到以前死不了的!”虚尘大师朗声道,一路走到门口,杨炎幼清也跟到门口,他心里惴惴的,仿佛虚尘大师会突然的出现,也会突然的再也不出现,他们相识已久,若要说知音,虚尘大师算一个,他每次不打招呼的出现,都像是次惊喜。

站在门口,虚尘大师回过头,面上已恢复往日神情,笑中带着坏意,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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