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白日梦(2 / 2)
杨炎幼清看无法搪塞过去,便实话实说,将盼杨昨夜遇袭的事情全盘托出。
“我开始怀疑五哥哥你是那背后使者,可现在看你……也不像了……”
杨铎听的双目圆瞪,若说刚才他只是悲愤,现在却只有盛怒了。
“天杀的高祯!!不止派他女儿折辱我,还要杀我骨肉!!这狗入的老贼!!你们高姓之人全他娘的不得好……唔!!!”
杨炎幼清见他掀翻桌子大骂,恐店家来人查看,忙又捂住他的嘴。
杨铎挣扎不休,酒醉之人力气很大,杨炎幼清怕他再说出什么惊骇言辞,只能死死的抱住他,捂着他。
杨铎随着性子撒了一阵酒疯,污言秽语全被杨炎幼清捂住了,等到没劲儿了,坐在了地上,衣袍沾染酒渍,才发现他与杨炎幼清抱作一团,连两人的碧玉佩与珊瑚珠串都交缠在了一起。
一如他们的关系。
“五哥哥……”杨炎幼清看他终于安静下来,苦口相劝;“你这是何苦啊……当年你不顾众人反对偏要娶那高瑱过门,就没想过会有今日?那高祯身为阵候却久居延元宫,狼子野心已昭然天下,五哥哥你何苦于这种人纠缠?现下事已至此,也无别的办法,你动不得高祯动不得高瑱,那与嫂嫂私通的男子总动得吧,与其在这里喝酒买醉,不如让几个家丁深夜绑了那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直接扔到宁河去!而且你是尹候的嫡孙,都是诸侯王,你还怕那高祯不成!?”
杨铎坐在地上,双臂松松搂上杨炎幼清的腰,一如曾经亲昵时那样自然,颓然道;“你不懂……你不懂啊……”
“我不懂什么!?跟高祯牵扯上就没有好事!”
“不……你不懂……”杨铎还在摇头;“你不懂……我……有原因的。”
杨炎幼清看杨铎面色坨红,眼内含泪,整齐鬓发都被挣散乱,饶是这样的还劝不通,心里不觉生起气,刚要说什么,却蓦地被杨铎搂紧入怀,狠狠吻住。
杨炎幼清惊愕之余,心脏狂跳,眼都舍不得闭。
上一次二人何时亲吻,杨炎幼清记得清楚,约四年十一个月前,这期间二人偶有苟合,可杨铎却再未吻他,仿佛他一夜之间便无情,只贪图偶尔的肉体之欢,仿佛施舍。惹得杨炎幼清弃不肯弃,爱而不得,不见时恨,见了面晕,每每下定决心撇清关系,他又忽然温柔备至,真真是可恶到骨子里。
杨铎酒醉后体热异常,唇舌烫的杨炎幼清逐渐迷乱,只将牙关打开,供他游玩取乐,一只滚热的大手探进他怀中,抚弄的他意乱情迷,正要做成那好事之时,屋门却被敲响。
“公子?公子可有什么异样?小的听见有摔东西的动静……”
此话一出,杨炎幼清还未反应过来,杨铎倒是先把他推离开,二人喘息着对视,如梦初醒。
“无妨,吃酒吃蒙了,”杨铎边说边站起来。
杨炎幼清还在喘息,唇舌余温尚在,而那人越离越远。
理好裂开的衣襟,杨炎幼清独自起身,杨铎站在对角处,面色有些惭愧。
“哥哥酒醒了……”杨炎幼清不去看他;“那弟便告辞。”
“等一下……”杨铎叫住他,却说不出什么,仿佛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叫他。
杨炎幼清果然站住。
“呃……盼杨他……你打算送去哪里?”
“弟想过了,送去哪里都不安全,他高祯手下私兵神通广大,他要是想杀,藏在哪都不合适,但我现下有个法子……”
“是什么?”杨铎问。
杨炎幼清望了望他,没说话,只一摆手;“你别问,过几天我自会昭告天下。”
“十一弟,你可别做傻事!”杨铎听他说的严重,不禁担心起来;“他只是个庶子,你送走便是。”
“要说傻事……我哪有五哥哥你做的多,”杨炎端云叹口气,捋了把鬓边乱发;“我与他相处这几日,甚是开心,也不忍眼看他命丧黄泉,你不要管了,总之我能保住他的命。”
说罢,他也不等杨铎开口,便自行离开,一路走的挺胸抬头,干脆利落,仿佛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直走出酒肆,钻入自家马车内。
长四看主子回来了,赶紧挥鞭赶马,往家走。在行车交错,马蹄磨削之间,长四似听见隐隐哭声,时断时续的,他疑惑回头,怀疑是鸾铃坏了,可等回到了杨炎府,那哭声依旧持续,是压抑着不敢爆发。
长四心下大惊,不知缘由,也不敢问,只把车停在门口,自己悄悄去叫门房,让他去唤盼杨璎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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