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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赵逢的性格,凌瑞跟他交往这事就不可能隐瞒。当晚,他就牵着凌瑞的手,对着众人喊,“兔崽子们,你逢哥今天脱单了。凌瑞从今天起就是你们嫂子了,你们得敬重她,爱她,不能欺负她,欺负她就是欺负我,讨厌她就是讨厌我,爱她就是爱我,喜欢她就是喜欢我…”
凌瑞在他旁边咬牙皱眉,“别说了…”
赵逢没心没肺嘻嘻地笑,“没文化,没文化。”
有人呜呼哀鸣,“哇靠,一朵鲜花插在咱们逢哥那坨牛粪上了。”
赵逢立马跑上去,要将那人的脸往沙滩上按,“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那人立马举手投降,“不了,不了,你们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短暂的旅行很快就在打打闹闹中结束。
一趟旅行下来,凌瑞觉得她的心境突然变了。回到家,里面依然空荡荡的,但她却不再那么压抑,生活好似有些新盼头。
赵逢这人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又是极细。
凌瑞不会把喜怒哀乐放在脸上,但是举动上却能分得一清二楚。不喜的东西看都不看,喜欢的就会反反复复。短短时间,他就已经摸清凌瑞的喜好,总能投其所好。会在大家买好水的时候,首先拿出不冰的递给凌瑞,会在吃饭的时候点她喜欢的。
新学期来临,凌瑞准时回学校开课。座位新调整了,她不再坐在靠窗的位置。
课间,凌瑞趴在桌子上补眠,暑假时养成的晚睡后果到这时显现出来,她还没调整回来。
班长来敲了下凌瑞的桌子,“语文老师叫你过去一趟。”
凌瑞不知道许韵晴找她有什么事,大概率也不是好事。隔了一个暑假不见,许韵晴反倒是瘦了,但却没原先的光彩,脸色有些蜡黄,黑眼圈明显地挂在脸上。
“你最近见过你叔叔吗?”
凌瑞低头看着坐着的许韵晴,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什么事?”
许韵晴低下头,想起前些日子的焦灼难过,声音有些梗咽,“他前段时间住院了。”
“你说什么?”凌瑞不觉语气焦急。
“他住院了,等下放学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医院吧。”
许韵晴的话缓缓地传入凌瑞的耳里。
这一天的课,凌瑞没有一句听进去。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一整颗心一直纠在一起,高高悬着。
课后,她走出教室,许韵晴已经等在外面。
市中心医院住院部的十五楼。
推开门,何慕正躺在病床上。
何慕见门开了,手肘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对许韵晴说,“你来啦。”
凌瑞跟在许韵晴后面进来。何慕也看到了她,一双剑眉拉紧,“你怎么也来了?”
许韵晴放下包包,帮何慕弄好背后的枕头,“叔叔生病,她应该来看下的。”
凌瑞没说话,她放下书包,坐到床对面的椅子上。
许韵晴坐下便握着何慕的手,询问他的身体情况。何慕回握着她,特别耐心地回答,声音有几分疲累,没有了以前的沉稳。
“你生的是什么病?”
凌瑞冷不防地开口,打断他们的话,她问的是何慕,现在她心情不安躁动,需要知道答案。
何慕转头看向凌瑞,他的嘴上还有干皮,缓缓开口,“老毛病,胃出血。”
凌瑞脸扯着笑,“不能喝还喝,活该。”
然后她站起来,“我去帮你打水。”
走出门,她坐到外面走廊的椅子上按着胸口,直到那颗心慢慢地回落平复下来才提起水壶照着指示牌去开水房打水。
凌瑞打完水回来,手刚碰到门把,她就缩回去,此刻如果她进去只会令大家尴尬。何慕躺靠在病床上,许韵晴手放在他肩膀上,人伏在他上面,他们正在接吻,舌根不停进退难舍难分,何慕的手精准的放在许韵晴胸上,揉捏着。
病房门一直紧闭着,凌瑞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周围是难闻的消毒水味道。不知过了多久,她将水壶放在门外,离开了医院。
等到走到公交站时,她才发现书包还留在何慕病房里。
回到病房,此时许韵晴已经不在。
何慕看着她走进来,眼睛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凌瑞拿起书包背在身上,“我回来拿书包。”
还没走到门口,何慕在背后开口,“吃饭了吗?”
凌瑞没走成,她去外面的店铺给何慕打包了一份粥回来,想着自己也没吃,便也多打了一份。
给何慕打开盖子放好,凌瑞拿着自己的那份坐到病床对面的椅子上吃起来。
整个过程,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得如此吝言。
吃完,凌瑞将垃圾拿去外面丢。一回来,她就背起书包,对何慕说,“我先走了。”
何慕唇瓣闭着,眼睛沉沉,一会才开口,“今晚,能不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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