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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相思锦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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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香!”白露嫌弃地踢了踢他到处划拉的长腿:“许什么愿,「江湖路远,幸甚有你」?”话是好话,尤里猜她必有下文,“还是说——在下秦岭万花,破防一百零八……”

等不到白露说完,久不拿笔的人飞快扑上来捂住她的嘴;谁知道就算含含糊糊,白露还坚强的换了一段,又让尤里一下子回到痛苦的演武:“离经…易道,为一人;多了,你也,奶不住。”他彻底背对过去,气鼓鼓地一个人看窗外:你们纯阳宫,没一个好东西!

要不是中途碰见了滞留扬州城的凯恩,两位可能还要保持互不搭理的状态很久。到了这里,讯息自然比东海的时候多,茱琳和贝利诺围着凯恩商量的时候,刚刚「吵了一架」的气花勉勉强强站在一起。

白露稍稍分心听了一小段「蛊疫横行,不忙入秦岭」、「只怕路上也不太平」之类的讨论;一直踢着石子的尤里瞅了瞅经过的某位背着剑的道长,居然主动说了话:“本来以为夜话每个人一把没意思了……”他侧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白露说,“现在有意思了,就你没有。”

仅仅语塞一小会儿的白露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所爱隔山海,山海没有间」”抱着双臂的道姑十分自然地荒腔走板唱了起来,“…五十六个天策,五十六匹马;五十六个黄叽醉月接峰插;五十六个鲸鱼,隐身接爆发……”

尤里的声调神来一笔地切到长久不用的娇里娇气,果断截住白露即将唱到下一句的歌:“霞宝,切一下嘛,人家想和胎胎上十二段~”白露被这幅模样镇住,卡了半天才嘀咕一句:“药王爷爷真是神仙一样,什么……都教得出来。”

见她有回避的意思,尤里一发不可收拾;毫不生疏的太素九针起势,紧紧追着习惯性绕来绕去的白露:“你愿意尊重我的医者情怀,让我读完这个长针吗?”她赶不上回嘴,飞快地没入人群躲闪:谁知道你想长针还是厥阴指……

安稳在茶摊坐下的三人,话题已经进展到书院的演武,那边你来我往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凯恩只好放弃同他们搭话,还是问了茱琳:“也是……默姑娘吗?”梵默当然就不是个姑娘——只是花先生常以治疗心法比武,至今仍爱易容,常穿一袭羽衣。

还记得那年他跟着出谷,长安花开正好。领着人的师兄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所谓江湖规矩,易容改名不可深究。凯恩,或者说此时此刻果然是叫他方时雨更好:稍微地走了个神,一直走到茱琳确凿无疑的摇了摇头。不说往年是相知,今日明显是补天;再者:“……我听他们说,好似是阿维。”

万花谷——向来盛产「玉石俱焚」派:就白露自己所见,甭管看着是温和可亲还是谦让良善,就没有哪个花间游慢吞吞只挂商阳,忍得住三毒永远不爆的;至于这么多年还能坚持太素九针的离经易道们,明明只有一个太阴指,十有九个都是位移大师。白露眯着眼睛看西沉的日光闪耀在扬州城楼的重檐屋顶:所以不能猜;盆栽们心思难测,一般是猜不对的——她手里拎着不少油纸包,晃晃悠悠跟在尤里后面,完全不关心他下一个走进什么店。

她默数着一共几次经过歌女们的时候,城里的灯火已经亮起来了。这里算不得秦淮河畔,却正好是桃花极盛的三月:当日是把酒试剑,而今却闹市同游——早知如此,我该先买白发预备着;白露漫无目的地跟着耳畔的曲子一起哼:“都怪我,玲珑心思…执念太过……”

后一句还没有唱到,那边的奏乐又远又轻,声音已经被酒楼上同他们俩招手的五毒姑娘盖过去了。她跟着尤里心不在焉的登楼坐下来,忽然隔壁传来刚刚的调子;这回是稍沉的古琴,显然是不常如此配唱,主人家的哼音时有时无的。

反而是刚刚不曾注意曲子的尤里先去搭话,隔着帘幕大喇喇叫人家花名,白露甚至能从他身上看到几位旧友天然的任性模样。单今日就见了两回,看见这位永远打扮精致的相知,本无此意的茱琳也热情起来。

绝弦倒不是头一日在扬州城就着夜色独酌,这阵子大多约在此处组队演武;月升日暮别人归家心切,他就刚好吃完再回长歌。推却不过拼上桌的绝色琴师并不多话,甚至几度走神:他浅浅笑着,偶然才应几句,心里想的是——今年的名剑比武,开始的其实早了一点。

窗外春风仍拂柳,还不是夏天呢。

(……)

绝弦此后也没提过是否好酒,只是故旧满席难免饮多。说着说着就逃不过此前比武,小酌两杯的尤里拉着解下琴甲的相知不放:“阿言来过没有?你们若是打双花,带我一个吧?”

苏言人还在藏剑,是以绝弦只是摇头,复提起砚悬来:“……自然比旁人好些。若人家有五分,他就有八分了。”凯恩看看左边的尤里,又看看右边双颊绯红的绝弦,那一句何人才是十分,终究没问出来。

不妨有人自己倒接下去:“阿言的话,能有个第二……前三吧。”尤里量浅的很,大概是已经醉了,简直没过脑子般接了话头:“海哥心里谁是第一啊,不得是——兰…”他摸摸鼻子生硬得收完这一句,“…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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