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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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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对自己的刁难,时淼不愿记挂在心上,但她不会允许弟弟因为自己受牵连。她坐正了身姿,将耳鬓的碎发拢向耳廓之后,露出自己素颜时干净的脸正视着徐家清。

“小清,请你向时榕道歉,你刚刚没有尊重他。”

“尊重?”徐家清瞥了眼低头的月牙,“我从来只尊重值得我尊重的人。你嫁给我哥哥,图得到底是情义还是钞票,你自己心里有数。”

最后一句话一下戳中时淼最脆弱的软肋。她的眼睑猛地睁大了,几乎怒火穿喉,却仍在徐家清的出言不逊之下极力维持着长嫂的体面,桌布下的一双纤纤玉手,依旧死死压在徐家英的大腿上。

“如你所说,我清楚自己的本心。你如果先入为主地觉得我肤浅到为了钱才和你哥哥在一起,那我真为你遗憾。”

徐家清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向时淼的方向探身,“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命清高谁不会?”

一直处于爆发边缘的徐家英终于按耐不住性子,也起身以相同的姿势面对着自己这个自命不凡的弟弟,“徐家清,刚刚的话,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该对着自己长辈讲出来的话吗?你是不是觉得爸妈不在,就没有人可以管教你了!”

“哥,是我去月牙岛提亲的,有些事情你被蒙在鼓里。他们时家就是为了钱卖儿卖女的人家!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这个时榕为什么要跟过来吗?他是被他父母当做试婚丫头卖过来让你睡的!你为什么会看上他们家?”

兄弟两人尖锐而深邃的眼神刺破压抑的空气交锋,一母同胞的面容在怒火里淬出一个模子出来的相似感。三个开口的人都处于一触即发的凝静里,唯有餐桌那沉寂下去的一角逐渐发出呜呜的声响。

是月牙低着头在抽泣。如同水琴一样柔软的哭声终是化开了另外三人强硬的态度。

看着桌对面的人低声抹泪的样子,连徐家清都有种我见犹怜的触动。自己刚刚的话,兴许大概差不多真的说重了。

但是一个十六岁的男生,如果是自尊受挫,第一反应应该是血气方刚要打架,而不是像个姑娘似的娘娘唧唧地哭吧。

听他哼唧的声音,还真像极了顾影自怜的女生。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月牙一边哭泣,一边不知道对着在场的哪个人道歉。时淼跑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声音里恰到好处的些微颤抖平添了语气里的坚毅。

“时榕,不哭了。你不用向任何人道歉。”

转而板正地面向徐家清,淡然却掷地有声地说道:

“徐家清,你如果是想要回你们家的五十万,我今后慢慢用工资还给你就是。在这期间,你如何诋毁我,我懒得在意,但是你不要和你哥哥起冲突,更不许欺负我弟弟!否则,你别怪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客气。”

时淼抬起右手指向徐家清的脸举重若轻地点了两下,此刻她依旧泰然自若的脸却让徐家清发怵。说起自己的弟弟,这个瘦小的女人突然来了一米八的气场,将所有人都牢牢镇住了。

而时榕从手掌里缓缓抬起的红肿的眼睛,更是让徐家清躲闪不及,就像重锤砸向他的大脑,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自这烙印里,生出对于时榕源源不断的恻隐之心。

又僵持半晌,徐家清认了怂,别扭地对着时榕说了句“对不起”。

哥哥的脸臭得都能出水了,像雄狮吐息般发出一声“都坐下吃饭!”

霎时间再无人出声,各自安坐,神色各异地默默开动。

这一餐死一样的沉寂,饭菜可口,色泽诱人,可吃进嘴里却味同嚼蜡。

徐家清不断趁着夹菜时偷瞄着对面的时榕。从他开始落泪时,徐家清便忍不住把视线集中在这个软绵绵的男生身上。

具体点说,应该是脸上。他并没有停止哭泣,眼白红得像小白兔,泪滴悄无声息地沿着他的脸向下流,汇聚在下巴尖尖上。

哭起来可真是没完没了。多大的男生了,说了两句就这么哭,好像徐家清欠了他两个亿似的。

这饭吃到一半,徐家清便说自己饱了,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向自己房里。待他离席,月牙立刻起身收拾他的碗筷。

“徐家清,你懂礼貌吗?剩下的人吃完了吗你说走就走。再有,你自己的碗筷,自己不会收拾,让弟弟给你收?”

徐家清不得已半路折返,走到了月牙身边。

“有没有搞错,我又没有求着他给我收拾…”他不满地从月牙手中夺回自己的餐具,“还给我,我的东西不要你碰。”

将那些叠放在洗碗机中后,徐家清坐回位置上,眼睛盯着月牙问:“东西收了,我人也回来了,你们可以接着吃了吧?”发问过后便套上了耳机,背靠着座椅,翘着腿目空一切地听起歌来。

“小榕,你继续吃你的,不要搭理他。这个人闲散惯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姐夫往月牙的碗中不停夹菜,口吻故作轻松地缓解尴尬的氛围,姐姐也附和着,宽解着月牙。

可现在让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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