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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羊脂膏(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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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羊脂膏(二更)

屋外下起了雨,吵吵闹闹地打在窗户上,有氤氲的湿气顺着缝隙透了进来。

空气里燃着湿润的燥热,叫人心头莫名焦躁。

李玄慈坐在桌边,指节一下下扣着木桌,哒,哒,哒,沉闷又枯燥地重复着。

又将今日情景在脑中过了一遍,确定古怪定是在那桥上的女子身上。

妖法,蛊,撞邪,下咒,似乎都有可能。

但如今唯一一个道门出身、了解这些奇巧的人,已经成了个傻子。

更蹊跷的是,他们种了同命结,同生共死,但十六缺了心智,他却没有一点异样,这究竟是要害这小道士,还是冲自己来的。

李玄慈被十六拖进一片迷雾里。

这世上本没有做不成的事,他向来无往不利,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困住他,一切荆棘都不过是注定要被他践踏在脚下的残渣。

可如今,却仿佛握住了根细细的麻绳,他不断拉扯,却发现原来它缠在自己身上,正在一寸寸收紧。

而眼前这个惹祸精,便是那根绳,等着他犯错,作茧自缚。

而罪魁祸首正赤着脚,坐在他的床上,吃着白日里买来的驴打滚,吃得手上全沾了黄豆粉,连这也不放过,一根根手指头舔得不亦乐乎。

李玄慈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自娱自乐的小傻子,她抬头望这阎王,眼睛弯起来,笑着举起自己舔了一半的手指,向他卖乖:哥哥吃。

在这样头疼的情状里,李玄慈心中居然生起些好笑,这小道士,无论是平日还是傻了,都这样会气人。

十六还要伸那脏兮兮的手去抱他,被李玄慈一指头戳开,毫不留情面地说: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偏这时窗上白光忽闪,雷声大作,把十六吓得立刻缠麻花一样缠住他。

我要和哥哥睡。她挤在李玄慈怀里,露出白白一张小脸,小声求着。

不许。可惜李玄慈对小孩没什么耐心。

但现在的十六不是平日里懂事听话又怂包的十六,如今她脑子拢共就使一根筋,一旦不能得偿所愿,眼睛一挤立马要哭。

敢哭就把眼睛挖了。李玄慈冷着脸警告。

不过这招对付怂包十六好用,对傻瓜十六不行,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非往李玄慈怀里钻,还抽抽噎噎地一个劲撒娇,要哥哥抱。

李玄慈大概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压不扁、骂不听、打不得、吓不乖的铜豌豆,还一刻不停地掉着金豆豆,实在让人头疼。

他准备去叫金展来看着这小傻子,可刚要挣脱缠得死紧的十六时,他低头看了一眼。

怀里的人那层薄薄的中衣也散了大半,露出里面光洁的肌肤,错开的领口里,似新月隆起,浅浅一痕,如同凝了的羊脂膏一样。

头发也松散着披在肩上,唇上还有些黄豆粉,被她伸出舌尖舔去,在唇角留下点水润的湿痕。

再往上看,十六眼角都哭红了,倒暧昧得似染了胭脂,一双圆眼睛被泪水染得水亮,怯怯地看着他。

像是掉进陷阱的羔羊崽子,绒毛光润又洁白,长着一身奶膘,无知地等着猎人的屠刀。

她眼里那种毫无来由的信任和依赖,足以点燃任何人心中的阴暗,只有将这无知天真的弱小生命拆解入腹,才能稍稍平息体内暴戾的恶意。

李玄慈静了一瞬,然后出口骂了句脏话。

以往,他不痛快了,就能有办法解决那个让自己不痛快的人,拔刀见血,机关算尽,都能干净利落。

骂人,倒是第一次。

他极快地出手,用棉被将十六裹了个严实,然后警告道:不许乱动,不许说话,闭眼睡觉。

又补了句,不听话便将你扔出去。

十六立刻乖乖闭眼,不一会儿,竟真的睡着了,剩下李玄慈在旁边,气息莫名翻涌,克制着不知从哪升腾起的想要杀人的欲望。

李玄慈再睡下时,已不知几更。

他睡得不踏实,被困在浅层的浑沌里,既醒不来,也不成梦,心中似乎种下一点牵挂,牵扯着让人心神不安。

昏昏沉沉间,总有斑斓色彩闪过眼底,留下暧昧的残影。

那色彩又似乎凝了实状,化了层层迭涌的波浪,轻柔地舔舐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连大脑的神经都被麻痹,沉醉在这荒谬又溺人的快感中。

他的骨头一根根腐蚀在这浪里,消融殆尽,浑身都酸软得很,只剩下那如同女人柔软的手一样的欲浪,一层层地涌进他的骨头缝里,潜进脊髓里,将他缠得几乎窒息。

李玄慈的呼吸不自觉地停滞了一分,如同溺水一般,意识在清醒和沉迷之间上下来回,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只觉得灭顶的窒息中又生出无尽的快感。

他眼看就要完全沉进那水底,却又在荒唐里生出神智,硬生生挣扎起来,拼尽全力争夺自己的意识。

突然,他在黑暗中坐了起来,背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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