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了局(2 / 4)
问他是不是在早恋来着...他说是他们学校篮球比赛赢了,我那会还觉得他在骗人,他那么个人能喜欢篮球吗?我讽刺他说他肯定连《灌篮高手》都没看过...结果他还真看过。”
陆宸想象了一下高中生谭麒鸣和还是个小豆丁的蒋一晨聊《灌篮高手》的画面,不禁莞尔:“你没猜错,他就是在早恋。”
谭麒鸣和陆宸过去是个什么关系蒋一晨心里早有猜测,陆宸大大方方承认了他也没多意外,摸了摸鼻子小声说:“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怪不得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这么多年我好像就见他笑过那么一次,他很喜欢你吧。”
陆宸安静地垂着眼,没有马上接话。学长那时候有多喜欢他?他其实心里一直是记得的,但时隔这么多年听别人说出来,内心不可能毫无波澜。
可是经历昨天那一幕之后他也终于深刻理解了,现在的他之于谭麒鸣恐怕多看一眼都是种折磨,是对过去付出的真心一笔明晃晃的讽刺。
他就算喊他学长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过了一会陆宸终于抬起头,脸上还是那种很淡的表情,轻声地说:“...他喜欢过。”
陆宸在剧组又待了小一周,比较耗费人力物力的几场大戏都已经拍得差不多了,后边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和蒋一晨的对手戏,时间也比较好协调着来。蒋一晨自然答应迁就他的安排,陆宸便匆忙请假回了K市。
他爸这几天已经被送到附院病房观察着,虽然目前还不算太危险,但身体检查的结果也不乐观。肝癌晚期加上脑中风,只能选择保守治疗,这几年陆宸也托简青求了不少名医的关系,但到底是病入膏肓之人,用再贵的药请再好的看护也只能堪堪吊着命。
他爸年纪也不算特别大,这病和他早些年酗酒赌博都脱不开干系,落到现在也是自食其果,旁人听了大概只觉得活该。陆宸爷爷奶奶去世的都早,恐怕也有家族病史的影响在,一方面发现的又太晚,直到中风才上的医院,那时候诊出肝癌已经不大能治了。
可能穷人就是会这样,平时小病小痛咬咬牙忍过去,总要拖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重视起来。
陆宸在病床边安静地坐下,握住男人枯瘦的手,轻轻喊了声“爸”,男人瞪着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宸耐心地揉搓着他僵硬的手背:“爸,我是小宸。”
男人嘴里发出些咿咿呀呀的声音,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他去年三度中风之后出现了严重的脑损伤,现如今只能瘫痪在病床上,拖着行将就木的躯体苟延残喘。
对陆宸家里情况稍微知情的人恐怕都觉得父亲之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累赘,甚至是个祸害。说陆宸完全没怨恨过那是不可能的,也不是没和他吵过架,但每次吵完转头又觉得后悔——确实也谈不上多怨,爸爸再如何没出息如何犯错那也是爸爸,那么多年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最苦最难的日子都是爷俩相依为伴度过的。
有这个人在,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是孑然一身...人挣扎着活一辈子,无非就是为了这么点念想。
陆宸端详着父亲被病痛折磨到有些扭曲的脸,皮肉已经松垮了,从骨相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很英俊。他想起些小时候的事,男人不喝酒的时候对他总是很温柔的,也会关心他的学业和比赛,看着他的目光里有隐隐的骄傲...上半年陆宸在领奖台上想着要是能早个一年半载的爸爸应该会很为他自豪吧,而那时候男人只能回应他痴滞的表情。
陆宸揉了揉眼睛,拿纸巾轻柔地擦拭掉父亲嘴角流出的涎水。这会儿护工已经领着主治医生过来了,陆宸听他大致说了说情况,大约意思是他父亲最近又出现了新的并发症,目前算是稳定了下来,但病情毕竟恶化到了这个程度,什么时候的事也说不好,他得做好心理准备。
陆宸点点头,看起来异常平静。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准备也不止做了一两天。
他在病房又坐了几个小时,单方面和父亲聊了一阵天,然后就坐着看本子,间或给男人喂水按摩帮忙翻身,直到晚饭的点简青过来找他。
陆宸父亲入院后简青经常来探望,老人身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简青身为医生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会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拍了拍陆宸的肩。
“没事,我心里有数。”陆宸哑着嗓子说,“等这部戏拍完先不接别的工作了,我陪陪他。”
简青点点头没说什么,眼睛有点红。
陆宸想起简青这两天也有特别难受的事,反倒安慰起他来:“你还好吗?感觉瘦了。”
简青闻言故作轻松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们剧组是不是克扣盒饭啊看你脸上肉都凹了。”
陆宸知道他心里肯定还在难过,简青老家的狗三天前去世了,狗还是简青上学那会在路边捡回家的田园串串,养了有十几年。明明是条不大漂亮的老狗,简青这么一爱美的人从不吝惜用他逼格满满的朋友圈晒不漂亮的狗照片,陆宸每年去看望叔叔阿姨的时候除了给两个长辈带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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