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重逢(2 / 3)
的力量寄托于眼前这幅小小的躯壳内,就像从前千万次一样,她凝望着他,从未改变。
“小水?”莫重缓缓道出,却是笃定不已,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声音。
她明明连唇瓣都没动过,他却能够清晰地接收她的话语。
君王是你,则审判在你,宽恕也在你。
审判原是心魔,而宽恕乃为天道。
这道坎,你终究是迈过去了。
“我好生思念你啊,小龙。”
白若晚眼含热泪,揽住他的脖子。
自此时起,神明归位,万物归一,世界将因眼前这个男子进入崭新的阶段。
莫重一时无语,久久,才问:“我还是不懂,毫无头绪,你走后,我不过浑噩度日罢了。”
白若晚率先提及的是李沐。
晚晚:“那年你十五岁,登基刚满一年,本该轻狂不羁的年纪,你却过得压抑至极,你畏惧世家势力,忍着屈辱与被硬塞给的女子圆房,那女子却还对你冷眼相看,此事深深伤害了你,更让你感到愤怒的是,你无能为力。”
“新婚后不久,你自以为是巧合,但实则乃是命运,你撞破自己母妃徐月茹与岳父李旦的奸情,方知一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原来你这王位,竟是一不忠的女人出卖肉体、周旋于权贵之间所换,你自是怒不可遏,与此同时,也将屈辱的种子深埋进心里。”
“此事对你前半生影响重大,此后,尤其在与旁人交往时,你看似光明磊落,礼数周全,实则从不吝啬暗地里使些小人手段,诸如——你为达目的,不惜替换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令一无辜母亲与骨肉分离而不自知,如此生活下去,你早已彻彻底底地看扁了自己,你是王,有史以来最卑贱的一位,你自认为一切无法挽回,只能专注于解救苍生的远大理想,这一半是来自于天命,一半来自于你想当个君子的愿望,当然,后者,实则也是命运所致——被灌溉的,会强大;而被长久压抑的,往往强大到不可想象。遂阴暗卑鄙是你,光芒万丈也是你。”
“我的出现是个重大的转折,在遇见命定之人时,你整个人的矛盾体现得淋漓尽致。少年时期的隐忍而屈辱的生涯导致你的个性善感、敏锐,再加上累世做帝王的经验与胸怀,你在女人堆里,拥有着极大的优势,不论爱的或不爱的,你轻而易举就能让对方死心塌地的爱上你,究其原因,只怕连你自己和那些女人也说不清,我来告诉你吧,唯‘尊重’二字尔。”
“尊重?”莫重有些狐疑,他没有底气接受这谬赞。
晚晚:“实际上是的,由于这一点在这个时代里太过于稀有了,以至于女人们根本就无法抗拒,当你花心思搞清楚她们内心深处最细微的情绪和需求,又甜言蜜语地加以安慰时,她们是很幸福的。只是,卑鄙和睚眦必报的也是你,二者产生矛盾时,你总是出卖那些女人,久而久之,自然觉得自己不配为人夫。我出现后,你日日纠结,总觉得与我不够贴近,你换着花样对我表达爱意与忠诚,不外乎想要与我交换同样的东西罢了。可是,这些我早就都给你了,你还要换些什么呢?种种隔阂,实实在在只是因为你不肯放过你自己。”
莫重思索了许久,终道:“我始终觉得,女子本身并无情义,不外乎权利面前,在上或是在下罢了,而自从我手握皇权,一切人等皆在我之下。我很遗憾,此事与你毫不相关,但……我仍忍不住这么认为。那日,听说你与季山逢或许有染,我觉得好恨,我真的好恨!一段时间里,季山逢三个字我都不愿意提起!我拼命地折磨那些人,好令她们一再对我招供,你冰清玉洁,从她们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是假的……”
白若晚拍拍他的手背,认真道:“这是一场很残酷的历练,你母亲当年的行为虽然龌龊,但此时你只怕也想到了,这是命运,皇帝必须由你来做,其他人等,不过帮你促成而已,实则她潜移默化的教了你许多东西,否则,登基后的几年,你无法靠读那些圣贤书把皇权从世家手里顺利夺回。”
“皇上,前尘往事已然到了该放下的时刻,真正强大的人,总是向死而生的。”
莫重叹息了声。
白若晚:“总而言之,单就对待你这一点上,李沐实在没有做错过什么,如今你派遣她到地方办差,便已说明了,你对此人的认知更上了一层境界。此前,你将太多与她无关的东西加注在她的身上,失德的母亲,任人宰割的君王生涯,甚至是特权所导致的层层腐败……而宽恕别人与宽恕自己,真真正正就是同一件事,你原谅她,足以证明你已经开始原谅自己。”
“未来将会如何?她能理解吗?我希望她理解的那些。”
“此事皇上已然做了最佳的选择,往后静观其变就是。”
“好。”
“那……”莫重想起什么,神情有些黯然,他别过头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不在的时候,我立了袁花好为皇后,我……我并非是……”
白若晚轻拍他的肩:“皇上于心有愧。”
莫重沉默。
“说起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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