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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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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

那位引路人见他叹气,却调笑起他:你才多大,就学会了这么叹气?现在这般年纪少愁眉苦脸,以后有你真愁真苦的时候,那时候再叹吧!

“‘不乐坊’……”他听段璋念到,“呵,以前有次还骑马路过这里,想着,‘不乐坊’,不像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没想到就是这里啊。”

但段璋并不好奇这名字,并不问他这个名字有什么渊源,只接着道:“走吧——对了,忘了说,你可别再叫我殿下,太显眼,太明显——你就叫我……叫我阿元吧。”

他知道这是段璋的小字,他有次曾听皇帝这样唤过他。阿元。他在心底默念一遍。他说:

“霖不敢这样唤您……我叫您大公子吧。”

“也成。”段璋说。他没有看他,他的目光粘在大道两旁的楼馆上。他们都这样,他们,这些跃跃欲试但并不好此道的人,他们新鲜,好奇,目不转睛地观望,直到——

他领段璋坐进一间房里,他盯着段璋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两个男娼走进来,一个是清俊的男人,一个涂了脂粉如同姑娘。段璋从容地看着他们,这从容维持到他们贴得太近。

把他们赶出去后,段璋问他:“你怎么会喜欢这样?”

他给自己倒一杯茶。他不快乐。他不只是不快乐。他早就知道段璋不是,但听到段璋那种语气,他拿茶杯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公子修身治德,纵愿自蒙污尘,明珠华彩,实难掩弃——”

“行了行了。”段璋不耐烦地挥挥手。

他只好喝茶。喝完一杯,段璋还是坐着,没走。

“把他们叫回来。”段璋说。

“殿下,霖斗胆劝您——”

“我不当储君。”段璋打断他,“母后有嫡子,自来立子当以贵,有了二弟就不该立我——我从来都不想与母后为敌。何况那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假以时日必定远胜于我——我不要和他争。”

段璋握住他的手。

“阿霖,帮我。”

段璋任何事要他帮,他都该帮——唯独这事不该,于情于理都不该。

“原来是插这里啊。”段璋看着床上那两个在他们命令下交欢的男娼,说道。魏霖想起年少时有一次,他们陪大皇子去通道观,在观里瞧见了两只交配的狗,几个少年驻足,互相挤眉弄眼地笑起来。魏霖觉得段璋现在的表情就和那时候看狗一样。

段璋的视线从床上移开,落到他脸上,脸上仍旧是那种觉得有趣,又觉得有点恶心的微笑。段璋问他:“你是常做躺着的那个,还是插的那个?”

他都做过,这种事并不固定。

“自然是上面那个。”他回答段璋,“与狎妓没什么不同,上的不是妓女罢了。”

“有一段时间,你经常盯着我看——你是不是也想这么上我?”

自从答应帮段璋后,他就一直害怕段璋问出这个问题。他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的是——

他这样平静,这样镇定。甚至,这样轻松,一块压在心头很久的重负被移开了。

是。他在心里说。

“大公子说笑了,那时候风云突变,霖作为您的伴读……担心您。不止我一个担心您,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担心您,难免时时注意您。您说的那种心思,给霖熊心虎胆,霖也不敢有啊。”他甚至还能一笑,用调侃的口吻说,“再说,您身份贵重,就算……也是您上我,没有我上您的。”

“那就好。”段璋说着,突然探身过来,抬起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不让他往后躲。

吻。

段璋松开他的时候,他仍旧僵住那,屏着气,头脑里一片空白。

“我学得怎么样,阿霖?”

这问话终于让他回过神。他慢慢地呼气,吸气,感到自己一阵眩晕,心在突突突地跳。想念和欲念蠢蠢欲动。把床上那两个赶出去,然后……然后……

他告诉自己,不能,不该,不要。

“大公子,真是吓到霖了……要是您有了兴致,让他们来服侍您吧。”

床榻上的两个人闻言立刻缓下动作。被压着的那个像蛇一样灵活地攀下床爬过来,仰着头,抬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娇柔地喘着,勾引的姿态做得十足好。

但段璋只是皱眉。

“好脏。”他说。

那男娼霎时泪水盈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大人嫌奴污浊,奴无可自辩。但请大人给奴一个机会——”他看那男娼张开嘴去咬段璋的衣带,“奴用嘴服侍您,可好?奴虽姿颜鄙陋,甚善口舌之事——”

他不觉得段璋不会拒绝。然而段璋听到男娼这话,眉头舒开,笑了。他握紧了自己的手。

“我最近可烦了,”段璋笑盈盈地说,“要是你能让我快活一下,也好。”

他想打断他们,告诉段璋:如果你觉得好,不如让我来,我也可以——我愿意让你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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