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跪上去(1 / 2)
“别怕,哥哥不会这样对你的。”
原刈带笑说的话让原灿毛骨悚然,他警觉得像只兔子,眼睛红红的,瞪圆了向原刈的方向看,右手从原刈手中解放,缓慢僵硬地扭动几下,仿佛骨头上还存留着原刈的指印。
在原刈明确怎样处理他之前,他不太敢动,也不想坐以待毙,谁知道原刈疯起来会不会弄死他。弄死还好,万一弄不死,他这兄弟还怎么处?
他愤恨又警惕地缩在角落,原刈让他自己去面壁思过,等他把事情搞清楚再来处理他。原灿撇撇嘴,装什么大尾巴狼,还要证据,几年不见,原刈脾气居然好了不少。
他跪在角落无所事事,也不准备反省,天马行空地走神,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了原刈跟他闹掰的一百零一种方式,想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怎么就不是真的呢?
不得不说,原刈给他平淡又有趣的生活带来了很多困扰。虽然大部分是他自找的。
听见背后有声音,原灿抓紧回头,他脸上不服较劲的表情全部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他乖得像只小奶狗,冲原刈摇尾巴:“哥哥,我饿……”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原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能吃八顿。况且原灿小时候常常饱一顿饿一顿,比同龄人看上去要小,即使后面原刈天天喂他五顿,在一天天拔高的少年里,他看上去还像个初中生,显小又显乖。
原刈一般不会让他饿肚子,除非是真的想收拾他。比如现在。
“那,明天早饭可以吃吗?”原灿摸着肚子,心有戚戚抬头,他鼻尖被揉红了,眼巴巴可怜地望着原刈,若是原刈说不准,他立刻就要哭。
原刈刚洗完澡,穿银色丝绸睡衣,头发半干搭在脑后,额发湿漉漉地撸上去又垂下来,点着那双深邃又迷人的眼睛,原灿再次确认,他哥是真的帅,穿个凉拖鞋都这么帅。
原刈皱眉:“跪好。”
原灿心虚地点头,除了拳打脚踢,他其实更怕一些其他的东西。
黑暗、饥饿、漠视、嘲讽,永远达不到的要求,怎样努力也讨好不了的人,被视为累赘、拖油瓶,三教九流最下流的存在、大肆宣扬的婊子的儿子。
原刈知道他怕什么。他们都是这一套,认为逆境摧残人的心志,越悲惨就该越努力,他该挖开伤口剜出腐肉供人欣赏他的不堪,再让人轻贱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原灿悲哀地想:他为什么只有原刈,为什么只有他!如果我的生命中如果再多点其他的,哪怕是一只猫,一只狗,我都不会这么怕原刈再次抛弃我。
可他什么也没有,只能跪在墙角,面对冰冷的墙壁,一点点反省自己的过错。
“姿势。”
原刈提醒他一句,好像只是提醒,因为原灿听见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他咬着唇回忆,腿要跪直,小腿和大腿呈直角,方便藤条打到每一个地方,脚心朝上,腿不能打了就会换成这个地方。
手呢?手该放在什么地方?
奇怪,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能咬咬牙背在身后。
暗夜,不是全然的黑暗,原刈的卧室点了灯,由没关紧的门透露而来,刚好折射在原灿这块墙角,他盯着昏黄斑驳的墙面,想原刈这次回来的理由。
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当他的临时班主任,宋老师请了半年假,那么半年够原刈在A市做什么呢?原家知道他又来找自己了吗?
他会是为了我吗?
原灿闭上眼睛,努力驱散那股酸涩感,太矫情了,他不去想怎么混过今晚,反而想这些乱七八糟没有用的东西,真是可笑。
原灿和原刈同父异母,原刈的母亲是大家闺秀,和原父虽然是家族联姻,却也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是圈里难得的佳话。
而原灿,他的出生仿佛是一个笑话,他是母亲用来攀附豪门的筹码,可原父是出了名的爱妻子,也敬妻子,这份敬重中,还夹杂着几分怕。在确信这份筹码无足轻重,而自己又因为生产容颜不复后,原灿的母亲每天都在焦虑,原灿日复一日生活在恐惧中。
终于,在他七岁那年,原父意外去世,她整日惊疑,时时刻刻都以为有人要害她,某一天,她把原灿锁在厕所里,自己疯着跑了出去,原灿再也没见过她。
他在厕所待了三天,饿得啃自己的手腕,啃得鲜血淋漓,再然后,他被一盆凉水强行泼醒,被人提着脖子软趴趴地跪在一个少年面前,那个少年贵气十足,看他像看一条脏兮兮的小狗崽,他说,“跪下,叫哥哥。”
“我带你走。”
在原家人眼里,原灿只是原刈捡回去的一条小狗,一个新鲜的玩具,也按照少年喜新厌旧的特性,也许过不了多久,原灿就会被原刈扔出去,再次成为一只流浪狗。
这段时间是五年。
原刈养了他五年,对他严厉管教,可朽木不可雕,原刈那么费劲,还是没能让原灿入原家的眼,他在上初中时,原刈出国读书,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一个月前,他回到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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