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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小包间。每天晚上,涂脂抹粉的白种女人乘加长轿车从城郊的别墅来到这里,醉醺醺的法国绅士在等她们。富有的中国商人也来,喊这里的白人舞女陪他们跳舞,跳狐步舞,跳查尔斯舞,一直跳舞到天亮。每天有邮轮从法国本土捎来香槟酒,法国人在泉园喝着祖国产的香槟酒,在印度支那享受着巴黎舞会。

永隆的晚上缺乏娱乐项目,西贡城不缺玩的地方。

巴黎有个着名的低级舞场,风流牧羊女夜总会。同伴跟莱昂少爷聊起了巴黎的妓女,泉园也有很多妓女,她们穿着宽松单薄的夏裙。

牧羊女?莱昂环顾了一眼在场的妓女,道:这里没有牧羊女。

同伴们开玩笑说她们不牧羊,她们牧羊神。没错,这是热带的森林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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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在夜总会认识了几个从蒙马特来的艺术家朋友,这些人思想开放得很,跟莱昂大谈两性问题。

“身为男人,绝不能娶比你有钱的女人。那种个性的独立的,适合做一夜情对象而不是妻子或情妇。”艺术家朋友说他喜欢东方人的温顺,自从他来到印度支那,他就决定再也不碰法国女人了,他已经交往过好几个本地女友了。有时候,他甚至还想找个英俊的安南小伙子。

莱昂少爷只当艺术家朋友在开玩笑,说那可是男人。这有什么,艺术家满不在乎地打了个手势。他说他很欣赏这里有阴性美的男性,这里无论男人女人都更柔弱娇小。

记者,是《法兰西生活报》的专栏作家,专门写时政文章。他来印度支那采风,回去给祖国的读者写篇东南亚游记。在西贡有不少像这样来体验异域风情的文艺工作者。

莱昂少爷虚荣心作祟,把他从歌舞厅认识的酒肉朋友带回家招待。

记者谈论起他所感兴趣的东亚风情,比如中国女人的金属指甲,安南女人两个乳头之间的直线距离——据说是19厘米,真的是这样,有学者写过专题论文。莱昂客气地陪笑,说我对这种内容没有兴趣。

记者兴奋地说:不不,您不懂。就得要猎奇的。

吃饭的时候,一个安南仆人来给客人布置餐具,那是个很貌美的仆人。记者伸手掐了阮的屁股一下。

阮尖叫了一声。记者哈哈大笑,对主人说道:“他听不懂法语,对吧。”

莱昂少爷变了脸色,“请允许我提醒您,先生。那是个男佣人。”

莱昂知道阮外貌上的魔力,总有人盯着阮看,白人和黄人都有,男人有女人也有,那样的眼神象征着一种企图。有白人太太向莱昂少爷讨要过这个混血佣人。

其他人对阮的企图常常激起莱昂的愤怒。他来到西贡后囿于这里殖民地的秩序,一直对那个安南情人克制欲望,因此莱昂那种因为所有物被染指而生出愤怒里还掺杂着欲火。这种愤怒,在他看到情人被记者堵在楼梯道里猥亵时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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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的嘴唇上还有血,刚刚少爷的朋友想强吻他时,他自己咬出来的血。他伶仃地站在楼梯过道上,瑟瑟发抖。

莱昂少爷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个记者已经被管家强行送走了,只剩下他同莱昂两个人,他感到难堪异常,刚才发生的事,莲肯定是全部都看见了。

莱昂突然冲下来,粗暴地抓起他的领子把他拽上二楼,拽进二楼的卧室里。

他把阮丢到床上。他今天想干他,不管他乐不乐意,他今晚非得睡他不成。

出乎意料地是阮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顺服于他的意志,阮第一次反抗了他。他越是强迫他,越是撕他的衣服,摁他的手臂,阮越是反抗得厉害。

“你出什么毛病了,在永隆的时候你不是挺乐意的吗?”

安南情人哭了,他仍是不愿意,他恳求莲别这么干,他现在不想做那回事。

白人少爷心想也许他需要把阮给打服,就像法国人以往对那些安南人一样,动用武力,这样凡事都来得便利些。

他摁住了阮的上半身,冲阮脆弱的小腹揍了一拳。那一拳像是落在柔软的春泥上,阮弓起腰在他身下痛苦地打滚,他就趁他痛苦的时候掰开他的身体硬闯进去。

安南情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莱昂不屑一顾,心想这有什么痛苦的,只是肏一下,他又不是第一次挨肏。

进入到阮的体内之后他就变觉得不那么气愤了,动作也变得从容起来,他早该这样,为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安南情人在他的抽动下窸窸窣窣地哭,他又不满了,打了对方的脸一下,命令道你给我态度好点。在被白人少爷强奸的时候,他连哭泣都不能够。

莱昂锤在他肚子上的那一拳下手狠了,一连几天他都躺着床上下不了地,后来能下床活动了,却总是直不起腰来。其他佣人嫌他太娇气,使唤不动,歇的时间比干活的时间长。这个安南人在他那个小窝棚里躺了几天,没人管没人问,也没人给他送饭。

有一天早上他起床,呕出一口血来,心里凉了半截,悲观地想也许他的身体已经废了,他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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