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H）（1 / 2）

抢劫杀人犯很好抓，那人甚至没有力气跑多远，只是比更为贫苦的人更年轻更有力气，而干脆肆意杀人劫掠，这种人渣活着也是白活。小飞将人交给负责下街的骑士随从，确定了任务完成的进度后，米尔特先一步跑上马车，回他的庄园收拾收拾换衣服，小飞想，他身上的那些东西，他应该不会再穿第二次了。

扎哈里闻起自己也有些馊，小飞耸耸肩膀。“我给你个卷轴，你在我房间洗漱换好离开，可以吗？”他并不知道扎哈里一直所想的事情，此时的青年满目带着羞恼，他的情绪太多，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在脸上表达出了哪种。他微微一扭头，神情有些惆怅，更有些麻木。“嗯。”

他接受了？小飞诧异而不了然，说过了，他不聪明，所以他只是点点头，脏臭脏臭的两人一路避着回到学院。扎哈里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身为贵族有自己的大房子。”不用住在树上，不用像个野人，每天不用殚精竭虑也可以吃饱穿暖，这是扎哈里认为的贵族。而一直以来为部落提供帮助的人，就是这么教导的。

“或许以前是吧。”小飞七拐八晃，越来越偏僻，就当扎哈里还以为袁小飞有可能要动手时，对方把他带到了一间废弃的教堂。扎哈里愣怔住，头顶是死神尼特平静而死气沉沉的雕像，长椅还没有清除干净，一张大床靠着墙在正中间，然后是临时加盖的一套盥洗室。“还有水，你也可以洗个澡。”小飞瞅了瞅，用学院分发的卷轴往水箱里加了不少水，啊……虽然魔法能吹干身上的污渍，但是这么臭，果然还是想泡澡～

“你对死神还真是虔诚。”稍微挖苦而自嘲地说了句，扎哈里猛地闭上嘴巴。

“你不会以为我自愿住在这里吧。”小飞边脱衣服又狐疑看他。“你不会忽然袭击我吧！在这里把我干掉？！”差点忘了两人是仇人来着，一直没被青年瞪，他都忘了两人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扎哈里身体转过去：“……不会。”他不是自愿的，那他为什么不住在贵族该住的地方？他不是很受人爱戴吗？这城里的一切，都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扎哈里满满冷静地发现，他被人为刻画的所有，极有可能都是假的，仿造的。

内心不停地震动，他没办法，他没有办法了。

“哦，那你既然这么说了就相信你吧。”小飞准备好用品：“要一起洗澡吗？可以一个人冲一个人泡，啊，我先冲干净了进去泡的时候你可以进来。”臭死了还泡，当然得先洗干净喽。小飞很是自得其乐地哼着歌，“你帮我举一下水管吧。”虽然有魔法，可是没有电器，哦～这个可悲的世界！

“……”扎哈里不自在地脱了衣服，帮人拿着水管冲，他可以从上而下看到他的锁骨，奶白的身体，漂亮浑圆的屁股，和一双秀丽的脚丫子。胸前粉色的两点在抹头发时就会抬起来转变方向，肉球也总是时不时翘着晃荡一下。扎哈里立刻扭开脑袋，看向墙壁。

小飞自己洗完，泡在暖融融的桶里，下面放了个暖火卷轴，嘟嘟噜唱歌。“啊！忘记你了，我在这边给你举着水管，你也洗一下。”小飞“啪啪”拍水，一眼就看见忘了注意的青年身材。不是很白，偏棕色的肌肤，细致的肌肉匀称贴合，恰到好处。手臂肌肉线条过于优美，毕竟是个玩弓的。

扎哈里看他一眼，坐地上洗干净身体，他的眼眸里有某种情绪在酝酿，却并不打算说出来。

“等我泡完你也进来泡吧，底下温着水，不会凉。”小飞趴在桶边上，他努力让自己笑，效果显着，好像已经忘记了很多不开心。扎哈里不声不响踏进桶里闷头坐下时，他却也一脸懵逼。虽然……我这桶很大，但你和你的仇人一起……难道是他准备杀人了？？

小飞一下做好准备，双眼四顾打算找个什么保护自己，就听扎哈里有气无力。“我不会对你动手了。”他的嘴在水下，吐起泡泡。小飞犹豫半天，你别把嘴埋下去啊，不小心喝了，就是我的洗澡水。

“……”小飞后知后觉对方说了什么，一下也无措起来。“你……”

“我有点想明白了，只是还没有找到该报仇的凶手。”扎哈里独自把部落一直以来的培养梳理一遍，更觉得他们就是所谓的一把武器，凶手？报仇？一把武器该向谁报仇？他甚至不知道谁握着武器，杀的又是谁。一切都在谜团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小飞鼓着腮帮子。“我们只能一步步变强，走一步看一步。”

扎哈里忽然有些想哭，他刚过完十七岁的庆生，族老们都希望他快快长大，带领族人们走出去，可是……他撇撇嘴角，忍耐住地皱紧了眉头，想把自己埋在水里。

小飞能看出来，可他总不能矫情地让他到自己怀里哭，多磕碜。自己三十好几的人了……干脆……“哇啊啊啊！”他猛地一个爆哭，就扎在青年身上，双手给人搂着，扎哈里羞恼挣扎，但那力道小鸡仔都不吭声那种，能拿捏住谁。他被拥在温暖的男人胸前，吸了吸鼻子，眼泪一颗颗落下来，他太害怕了，无助而恐惧。在那天之前，他以为自己会是拯救部落的英雄，但那天之后，他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