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的某宗府上奴仆因不愿忍受府上老爷的调弄,竟于一个深夜投井而亡的秘闻,裴琛愈发的联想到昨个夜里那奴才满脸泪痕尽是凄惶无助的模样,遂愈发的心神不定起来。
裴琛心下烦躁,面上自然就带出几分不近人情的意味来,老太太知道劝说无果,不知什么意味的叹口气,就让裴佳扶着她去里屋暂且歇息了,只待跑腿的人回来回话,届时再喊她出来。
剩下在座的裴灏和孔氏面面相觑,在这般威压下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心道日后行事得多加留心,切莫惹恼了他,实在是他们这位大哥官威日盛,气势足得很,发起怒来令人发慌。
话说奚涵翎压根不知因着他的缘故,老太太屋里掀起了怎样的一番惊涛骇浪来。此刻的他刚烧好了热水,正打算着将昨晚剩下的碗筷杯碟给刷洗干净,突然这会子隐约听到外头传来了脚步身,不由的心中一喜。
奚涵翎只当是柳妈他们归来了,心道这一去还是够久的,能有大半个时辰了,连他肿胀不成样子的眼皮都消肿下去,他们这会才归来。
忙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拭干净,奚涵翎便笑着打开门应了上去。熟料这一开门,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福禄本是想直接往后头抱厦间走去的,可到了膳房这块,见了膳房的门虚掩着,便想着先进去看一眼先。不成想刚走到门口,这大门就从里头打开了,抬头一瞧,好家伙,那冷冷笑笑正瞪着他的不是四喜又是哪个?
福禄松了口气,看着奚涵翎面上竟有几分庆幸:“四喜,再寻你不到可就要出大事啦!您快随我走一遭吧,老太太他们可是等着您过去呢。”
上了一遭当的奚涵翎哪里肯信?只当那府上大爷贼心不死,又遣了狗腿子前来哄他过去戏弄,当即气白了脸,抓着两扇门就要狠狠合上。
福禄急的热汗都冒了出来,死命的扒着门缝,急急对着奚涵翎解释道:“哎哟四喜,您切莫再耽搁了,我这次真不是哄您,是真的要出大事情了!若您还不赶紧点的过去跟大爷解释清楚,那我也只得依着大爷的吩咐,转身就出府去寻那牙婆子,将你们膳房一干人等全都发卖了出去!四喜您向来热心肠,想来也不愿见到这样的惨剧发生吧?”
乍然听闻,奚涵翎猛一抬头瞪着他,又惊又怒:“发卖?凭什么?”
膳房里的其他人又未曾惹恼他,他凭什么!
福禄不赞同道:“大爷做事自有他的一番道理,岂容咱们下人胡乱置喙?且大爷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不过因着寻不着您,膳房里头的人又咬死不说,这才恼了,发作了一通。只消您过去解释一番,想必大爷必定不会再提发卖的事情。”
奚涵翎抿了唇未再置喙半个字,脱了身上围裙之后,就面上无甚表情的跟着福禄快步往老太太院里的方向走去,可眼中的恨怒简直犹如实质的能喷出火星子来。心头也是怒火高炽,只想着若当真因着他的缘故害的柳妈他们被发卖了出去,连累着他们自此漂泊无依前途未卜,那他这辈子的良心岂能安?可恨那厮,竟如斯狠毒!
揣着满腹满胸的怒与恨,奚涵翎随着福禄踏进了老太太内院,只冷冷的看着福禄进去传了话。待得了准许之后,奚涵翎便垂下了眼皮敛住了眸里的怒意,掀了猩红色的毡帘,垂首入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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