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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晖、落日、晚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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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言被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怔怔地盯了快三分钟,看得他怪不好意思。林彻更是浑身不爽,抢先挡在阿言前面大吼:“看什么看,你到底找谁?”

蓝盛夏被他吓了一跳,心道中国人怎么跟巴西劫匪似的凶巴巴。

“我……我找余洛秋。”

林彻紧绷的神情陡然放松下来,但随即又带着几分惊讶:“你找他,做什么?”

温辞言倒是通情达理:“小彻,你这样会吓到人家的。可能是小秋出国时认识的朋友呢。”

“你不是说不会再叫他‘小秋’了吗,”林彻皱眉,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啊……对不起,小彻,以后不会了。”

蓝盛夏一句话也插不上,探头探脑地往里边瞅着,却也不见余洛秋的身影,眼底的失落难以遮掩。

那俩人浓情蜜意地聊了一会,才想起来还有个外人晾着,温辞言满脸愧疚地说:“不好意思啊,小……余洛秋他去配音棚了,工作量大,估计得等到傍晚才会出来。”

只要还在,就有机会。蓝盛夏顿首:“没事,我可以等。”

温辞言领他进办公室里坐着等,这位余洛秋曾经的心上人,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温润优雅的气息,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大概是“如沐春风”吧。

尽管是第一次见,温辞言给他的印象都格外地好。更何况是对余洛秋而言呢。蓝盛夏一边啜饮温辞言递来的茶,一边闷闷地想。

“你是余洛秋的外国朋友吗?”林彻打断了他的思维。

相比于温柔可亲的温辞言,冷心冷面的林彻给人的感觉就大打折扣了。不知为什么,每次林彻看着他,目光泠泠,蓝盛夏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呃……算是吧。”蓝盛夏也不确定自己还算不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怎么称呼?”

“叫我蓝盛夏就行。”

“蓝……盛夏?”林彻挑起冷峻的眉峰,“还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

气氛一时凝固。

蓝盛夏捏着饮尽的纸杯,从艳阳天的正午一直等到漫天晚霞,工作室里男男女女的工作人员或好奇或惊讶地将他看了个透,甚至还有上前要电话号码的。可惜等到傍晚,也没瞧见余洛秋一丁点的身影。

他怅然望着玻璃窗外血红的残霞,暗自思忖:如果再见不到他,自己可能真的快要忘了他的样貌。

当时也没留下一张半张照片来,只记得那头柔软的乌发,那双长着长长睫毛的棕色眼睛……

“找我?”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疑问,声线无比熟悉。

蓝盛夏惊得立马蹿跳起来,探着脖子去看——

余洛秋穿着素净的衬衫,在橙红的霞光中泛白,正倚在门口跟温辞言说话,轻松释然的神情同在自己身旁时截然不同——

或许在他身边的时候,余洛秋过得并不自在吧。

蓝盛夏的心忽然十分紧张,几乎提上了嗓子眼。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如发动机轰鸣,胸腔几乎要炸开。

他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甚至不忘整理下自己身上根本就没皱的宽大T恤,然而真走到了余洛秋面前,他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你?”余洛秋转过头来,看到他,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惊讶,随即归于平静,“你来这里做什么。”

暌违数日,余洛秋的脸上竟然没有太大的波澜,哪怕是愤怒或失落,一丝都没有。

“小秋……我……”蓝盛夏感到自己脸庞火辣辣的,心跳得厉害,“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余洛秋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呃这个……”蓝盛夏神色赧然,待周围人识相地走开,才接着说下去,“小秋,之前是我错了,我们可不可以从头来过?”

中国内陆盛夏的晚风,与里约是截然不同的。没有大西洋南赤道暖流的浸润,N城的夏风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水汽。

漫天橙红的霞光看起来如此浪漫,空气却恍若无垠沙漠般荒芜。

“可是,我已经放下了。”

他得到的回答只是轻飘飘的一句。

接着,余洛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微笑着补充说:“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放下执念。现在,我已经完全走出来,和阿言林彻也做回了朋友。”

“那我呢?”蓝盛夏把他的话揉碎了嚼烂了,也没发现一丁点自己的痕迹。

“你?”余洛秋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其实我们都是各取所需,你想要一段邂逅,我想要陌生人的安慰,彼此得到了,这段缘分也就结束,这样对两个人不是很公平么?”

“可是,我——”蓝盛夏想说什么,却被余洛秋打断。

“而且,你这样的人,每日纸醉金迷,又怎么可能为了我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呢。两个本就完全不同的人想要在一起,根本没可能的。所以,蓝盛夏,你走吧。”

“不是的,小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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