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欧女忧(1 / 6)
有人在我后背轻拍了一下,像足球教练为即将登场的球员壮行,我觉得,这无比体贴的肢体行为胜过世上任何一种人类语言。“去大干一场吧!”谁要是能说出这样对话,我会替他害臊,即使我接下来确实要大干一场。
我努力绷紧脸部的肌肉走入镜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傻。面对摄影机和照相机,我始终无法让表情自然呈现,虽然我也算个演员。我更爱镜子,它总能让我感觉,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幸运地拥有了一副帅气的五官;而相片,就像我曾经得罪过的某个小人初学绘画时的作品,每个线条都透着拙劣和恶意。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屋外的风景。我喜欢看城市,尤其喜欢从高处俯视它。每当这时,我觉得自己无比强大,像浏览人间的仙人一般,不用思考我跟这座城市的关系,就这么看着它,看着城中林林总总的人和游荡在上空怨鬼。红色的屋顶,白云和翠绿的远山,探照灯的一般的阳光射透窗户,落到了浅色的桦木地板上,皮质的黑色沙发有一半变成了月亮,她就坐在月亮的背面。当我靠近时,她瞄了过来,我接住了这目光,看到了那上翘的黑粗睫毛和纹出细尖的眉毛。
之前了解过,她来自东欧,哪个国家我没记住,因为是第一次听到,更别提她那需要用喉部颤音才能念出的名字。年龄好像是22岁,总之比我小。这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她是个女人,是个能配合我完成工作的女人就够了。
我是个演员,他们都叫我“拍片儿的”。我不喜欢这个工作,更不喜欢人家这样称呼我。像所有来到这世间的生命一样,我走过许多路,也还有许多路要走,“拍片儿”只是脚下临时的一双鞋。但所有人都把我定义到了一个环境里,我只能属于那个领域,尊崇一个刻板的标准,并把事业当做是最高成就。如果要我自己排列,儿时学会了游泳更让我觉得人生无憾,但显然大多数人不这么认为,包括至今还不会游泳的人。足球场上的运动员踢进关键一球,在回宾馆的路上给自己的孩子折一只纸鹤,都是他这一生最美妙的时刻。我讨厌用职业来区分和概括一个人,就像我讨厌大学里用专业来区分知识和概括一个学生,所以当初我选择辍学,稀里糊涂地干了这个行业。
她开始说话了,我一句没听懂,但薄薄的两片唇拉扯出的微笑,对我表示了欢迎。我不需要回答什么,她便站起身,右手搭在了我的左肩上,歪斜着脑袋,左手顺着我的脸颊和下巴轻轻滑过。这样的开场用过太多次了,我将她搂入怀中的动作,就像一个老司机拽下安全带系好,轻车熟路,脑袋空空。生平第一次挽住女人的腰时,我的那只手是颤抖的,紧张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我不自觉地抚摸起眼前这东欧女人那纤细的腰板来,就像她抚摸我胸肌一般,痒痒的。回想起那个夜晚,我和人生中第一个确定关系的女人坐在去市中心的公交车上,试探一般把手臂围到她的腰间,她没有拒绝,反而把身体贴了过来;我记得那天很凉,出了一身汗的我回家便感冒了,服下药后仍旧兴奋地睡不着,看着墙壁傻傻地乐。此后,女人的腰再没让我那样兴奋过,现在也是如此。
回忆被打断了,因为她脚上的高跟凉鞋开始摩擦起我的小腿,我接收了这个信号,右手端起了她的下巴。穿高跟鞋的她,只比我矮半头,我侧了下脸,便亲到她的嘴,随即眉头一皱:她并不是口有异味,而是异常的香。经验告诉我,这种味道粘在嘴上短时间很难去除。我并不讨厌香味,只是干这个工作以来,仿佛过敏一般,对所有带着刺鼻香味的女人都没好感。第一次去看脱衣舞表演,舞娘脱掉上衣把乳房贴到了我的脸上,失控的我便亲吻了她的肌肤,整晚嘴巴上都冒着让我无法平静的香气。
按照剧本,我们打开牙门,把舌头送入对方的口中。她的舌头很软,或者说压根没使劲。这是她无法掩饰的娇羞,妩媚的外表,浓郁的香水,本就不该属于这二十出头的女孩。然而不经意间流露的青涩,反而让我无法淡定。我感到胸口被打进一股力量,使肩膀发抖,这是久违的感觉,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脱去胸罩时就出现在身体里的感觉,来的十分突然。我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一颗乳房,狠捏一把,耳边传来的轻吟让我又迅速地搓揉了几下,随后变放轻了力气,放缓了速度。我不喜欢剧烈地对待女人的身体,我知道她们身体的敏感部位在哪,而且总能收拾的她们服服帖帖。因为工作的需要,我曾经用鞭子抽过一些女人,看着她们的身体瞬间痉挛,我好难过。那些被人鞭打而感到畅快的人,我理解不了,反而很害怕,总觉得他们中的谁为了得到更极致的体验,哪天会做出骇人听闻的事来。
我闭上眼睛,把意识交给了触觉。这睡衣是什么材料?刚才搂住她的腰时就有过这个念头。是丝绸,从坐在沙发时我就注意到,那紫色的褶皱上泛着的亮光,和两肩挂着的细带。我那只放在腰间的左手顺势向下抚摸她暄软的臀部和大腿,丝绸睡衣两侧开叉,我摸到了吊带袜边缘的蕾丝花纹。我不知何时培养出这样的癖好:喜欢上各种各样的女士睡衣。无论是半透明的丝质,还是厚重大气的绸质,无论是紧身的,还是松垮的,无论是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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