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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怪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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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让哎。”司蔚看戏似的看了一会儿,抬手拍他的肩膀,手下的人扭着屁股将椅子往前挪动几寸,又在奋笔疾书的间隙里抬头看他一眼,讶异道:“怎么来这么晚,不用抄作业了吗?可别告诉我你写完了啊?”

? 司蔚没答话,绕过他坐下,拉开书包拉链,伸手把里头那沓厚厚的卷子抽出来拍在桌上。

? 赵承然凑过头来看一眼,就被满面张牙舞爪的水笔字迹晃花了眼。

? “我草,真的假的?”他瞪大眼,从那沓试卷里拎出几张抻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你真做完了?”

? 他惊讶得语调都变了形。

? 司蔚用手支着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 这全赖于上周五的家长会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的司振华同志,在回去之后铁了心地要拨正他的那根散漫神经,不仅没收了他的手机,还断了家里的网,司蔚硬生生被勒令在家待了两天——这期间除了那些无限量特供的作业习题,他也没什么好做,索性文科还算游刃有余,从课本上找到相关的字句照搬着也能应付过去,再不济还有以前的习题答案可以参考,但理科不会的题就只能抓瞎,尤其是物理数学那些自由发散的各类题型,司蔚就只能胡乱抄了些公式套上去,好歹不至于交白卷。所以这些卷子的正确率多少不论,至少看上去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 “你变了,蔚哥,你变了,”赵承然一脸痛心疾首,“你竟然会按时完成作业了,你这种行为,严重破坏了组织坚定的革命信念,哥们要强烈谴责你。”

? 说完他又敲了敲自某人进教室后就频频回头的前座椅背,“完了啊,甜甜姐,你的卷子以后可能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阿蔚宝宝长大了,知道自己做题了,再也不需要甜妈妈的参考答案了呀。”他念经似的长吁短叹,被司蔚一脚踩在脚背上才老实下来。

? 单甜甜偏着脑袋瞧过来,“怎么了,阿蔚?”

? “别提,”司蔚叹了口气,“心累。”

? 她眨了眨眼,抿嘴低低笑了一声,没有追问,转头从桌肚里掏出来一盒还没拆封的小泡芙,“吃吗?”

? 司蔚没动,“吃过了。”

? 赵承然“哎”一声,伸过手去接,“其实我很愿意代劳的。”

? “美得你。”单甜甜冲他翻了个白眼。

? 上午的第一节大课就是物理课,司蔚听得昏昏欲睡,他物理一向都学得差劲,偏巧教物理的严老头说话语速尤其缓慢,还带着点口音,讲起题来颇有种老僧念经的架势,司蔚听他讲课基本都处于眼皮子打架的状态,但三班这帮老油条真没有敢在物理课上偷睡的——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但眼睛却尖得很,挺直腰板往讲台上一站,底下四十多人的实时动态就尽收眼底,尤其是对于司蔚这种“不上进的混小子”,一向是他的重点关照对象。

? 因此司蔚只能强撑着精神支着下巴盯着黑板愣神,期间还被严老头点了名起来回答问题,好在单甜甜递过来的纸条及时解了围。

? 直到下课铃声没了尾音,严老头托着他那个漆满茶垢的搪瓷杯优哉游哉走出去,教室里才肉眼可见地倒了一大片。

? 司蔚揉了一把脸,重重叹了口气,

? 赵承然在一旁“嗤嗤”地笑出声:“阿蔚哥哥,你刚刚课上的表情......好像痛苦面具哦。”

? 司蔚用口型回他:滚。

? 隔了一个过道的林高宏探头问:“阿蔚,二班的约这周末打球,去不去?”

? “啥时候?”赵承然立马精神了。

? “就周六,”林高宏左右手比出两个“六”,“去红星体育场,那块儿场地大,人还少,打完球正好去凑桌烧烤。”

? 赵承然打了个响指,“哎,这提议可以,你觉得怎么样,阿蔚?”他一面说一面冲着司蔚挤挤眼,“不会这周末你还想着要当乖宝宝吧?”

? 司蔚困得有点不太想说话,前座的单甜甜却冷不防扭过脸来,“我也要去!”

? 她两只手都扒在椅背上,倾身抿着唇看向司蔚,眼巴巴的。

? 赵承然在旁边起哄:“”甜甜姐你正好可以给我们阿蔚哥哥拉个整编的拉拉队过去,你给她们当头儿。”

? 单甜甜没理他,只看着司蔚,把脸憋红着,一言不发的,明显在等他的答案。

? “你去干嘛啊?”司蔚有点无奈。

? 单甜甜笑笑说:“我就想看你打球啊。”

? 声音软软的,完全撒娇的语气了。

? “行吧,随便你。”司蔚无所谓地把头靠回桌上,声音埋进肘弯里,闭上了眼。

? 他有点困,只想睡觉,不太想花精力思考要怎么应付小姑娘的无聊心思了。

? 晚自习在八点下课,司蔚跟着人潮涌出校门,刮了一天的冷风依旧在吹,带着沙砾一般的粗糙感铺天盖地地往脸上撞。司蔚不得不将衣领立起来,下巴窝进领口那一圈深灰色的细软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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