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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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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和父亲不值,每日醉生梦死,一双儿女都不大管,全靠沈夫人操持,最终连自己妻子操劳过度而病逝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立志重振沈家。

但在他醒悟的时候,他的儿子已经成了如他一般每日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他的女儿因为喜爱跳舞,离家出走多年,隐瞒自己的身世,拜入七秀坊学习技艺。

沈禾便是沈家的女儿,只比燕梁小四岁,今年已是二十二,早些年便与沈家断了关系,住在栖霞小筑。她在七秀坊修习舞蹈与医术,皆有所成,每日只给十个人看诊,得空时会在长安城内四处表演,并不在意大家闺秀抛头露面的事,与天策府郑奇两情相悦。

两人出双入对如同眷侣,至今未过明路,一个家里不给娶,另一个则是想法惊世骇俗,觉得不成亲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若是两人心意相通,便是不嫁娶也能共度一生,但若是心变了,即便成了亲,情分始终也会消散。

沈禾虽豁达,但因为她一个大家闺秀四处表演抛头露面,被逐出家门之后,又与郑家的三公子相好,所以流言蜚语不断。

郑家绝对不会允许郑奇娶沈禾,他数次求娶不成,便再也不接受家里的任何结姻。郑奇从小到大规矩有礼,却对这件事决不妥协,世人都说沈家弃女将他带坏了,用姘头这样的词眼形容他们。

萦绕在二人身边的,都是风言风语。

燕梁从来没想过,郑奇这样从小循规蹈矩,是父母口中别人家孩子的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会如此果敢无畏。原本燕梁是也看不上郑奇这样,按照家族期望而长大的孩子,从那年回到长安,青楼梨园,茶楼酒店,无不在疯传他们两的事情之时,他当真对郑奇刮目相看。

关于沈禾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沈家的人血液里流淌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执拗劲儿,那种离经叛道的古怪性情,他还挺喜欢的。

郑奇看出燕梁在犹豫,知道这事不像当初那般毫无回旋的余地,便用了激将法。“你若是害怕,可以找个人陪你一道去。”然后他指了指自己,毛遂自荐。“比如我。”

燕梁忍不住白了他一大眼,栖霞小筑对郑奇来说跟回家无甚区别,要他陪着还不如找安王,但燕梁不想明面上和皇亲国戚走太近,以免有人胡乱揣测,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之后流民的安置还有一大堆事情够你们忙的,等大家都能喘口气的时候,我会亲自登门。”燕梁心里还是对见沈禾的事有抵触,但想到穆岁秋在国事和恩师的情谊之间左右为难,却能忍下所有非议和痛苦,做出了正确的事,他亦觉得人总该学会面对,已逃避了这么多年,终归要成长一二的。

郑奇眯起眼将燕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将军好似变了一些……没从前那么腻滑了。”

燕梁一把将雪貂捏住夺了回去。“就只准郑家老三出风头,还不许燕家大少变一变啊?”

郑奇摇了摇头,不打算和他闲话家常了,汇报正事。“对了,我来的时候,刑部刚刚颁布了一则告示,让我找了几个将士,策马在坊间来来回回的念来着。告示的内容大致是这段时间,若发现鬼祟异动者,可暗中检举,查实后会论功行赏,报酬十分丰厚,连我看了都心动。”

燕梁闻言一笑,颇为骄傲的说道:“一看就是穆大人的手笔。”

长安城内那么多人,巡查再严实,单靠天策府如何盯得过来,坊间的邻居互相知根知底,一旦有外来人口全都敏感万分,尤其现在人心惶惶,借用百姓的力量给予丰厚奖赏,怀有异心者越发不敢作祟。

郑奇不知道这明明是刑部的好主意,燕梁在得意个什么劲儿,但这个办法确实顶用,他们还真收到了好几条百姓提供的线索,摸到了一个疑似窝点。

在军民共同的努力下,平平安安度过了一天。

因为燕梁对外族铁血无情的传言,让长安城内的细作们在流民未闯城门时,不敢轻举妄动;至于流民那一边,也因为燕梁在北方对抗胡人的种种光荣事迹,让百姓们又敬又怕。

一方面白州百姓庆幸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将军守住雁门关,另一方面他们又害怕这个如同鬼神一般的将军,会像对付胡人一样打杀他们。

在这种极端矛盾的心态之下,他们终于抵达了长安城下,就这么乌压压一片排开,离了好一段距离,眼力好的一眼就看见天策府中最显眼的那个玄甲将军,知道情报果然不错,不是安王,真是燕梁。

原本想着至少能同仁德的安王殿下,请求和周旋的流民头子们,一个个惊恐万分,只能同其他人一样坐着等待,没人敢靠近,更没人敢去叫阵。

燕梁从来不知道,他们苍云军在百姓心中如同无敌之师的形象竟如此深刻,在北地死守多年的战绩,更让年纪轻轻的他多了许多传奇色彩,比起长安城的风流纨绔,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这个年轻统领,是一个令胡人都胆战心惊,杀人如砍瓜切菜的人,他这名声三年五载之内是消不掉了。

望着乖乖离长安城颇远的流民们,郑奇忍不住叹道:“燕将军这段时间恐怕是长安城最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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