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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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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玲不喝酒,其他三个都能喝一点。于是四人要了点低度白酒和几瓶饮料。

都是浅酌几杯,向觉非更是只沾了沾唇。

四人主要是吃烧烤和打牌。扑克牌各地有各地的打法,他们选的打法是本地打法,牌由小到大依次是4到10,然后是J、Q、K、A、2、3。

抽到黑桃a和黑桃3的为一家,称为“黑身”,剩下的都是“白身”。如果一个人同时拿到黑桃A和黑桃3,那这个人就自成一家,没有同伴来帮忙。

同一队伍的两个人如果分别是第一、第二个打完牌的人,那么这个队伍就“赢全红”,如果分别是第一、第三个打完牌的人,这个队伍就是“赢一截”,如果分别是第一、第四个打完牌的,或者分别是第二、第三个打完牌的,都是平局。

如果一个人自成一家,同时是第一个打完牌的人,那么这个人就“赢全红”,是第二个打完牌的人,就“赢一截”,是第三个打完的人,就“输一截”,是第四个,就“输全红”。

徐夏秾和向觉非坐在同一边,对面是黄浩波和张小玲,徐夏秾一边洗牌一边给向觉非介绍规则,最后认真问他:“我说明白了吗?”

向觉非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可爱,便心痒痒,想逗上一逗,他皱起眉,故意拉长声音:“哦——我没听明白,怎么办,徐先生?”

徐夏秾虽然是小酌,但他本人喝酒容易上脸,双颊发粉,灯照在他的眼睛里,像一点火星,直直烧到看着他的向觉非心里。

他学向觉非,严肃地皱皱眉:“那怎么办呢?”他又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会,说:“没有关系。你是我的老板,跟着我,我带你打飞。”

向觉非笑开,连连点头,看着他的眼神不自知地带了点温柔:“好,都听你的。”

徐夏秾满意点点头。

牌局开始,四人牌兴渐渐上头,打得热火朝天。

桌面上牌出了不少,轮到向觉非出牌,徐夏秾是他下家,手里牌只剩两张。他盯着向觉非的眼睛,试探到:“你是我的同伴吗?是就让我过。”

向觉非捏着手里的牌,勾唇笑而不语,打出了对4。

徐夏秾飞快地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撂,激动得脸更加粉嫩,他欢呼道:“对7!我出完了!”说完还快乐地摇了摇向觉非的肩,把头凑过去看他的牌。

向觉非手上牌还剩一大半,但这些牌其中有一张就是黑桃3。

徐夏秾这局是“白身”,也就是说,和向觉非对立。

徐夏秾看到他黑桃3的时候,忍不住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向觉非的轮廓很深邃,桃花眼深深地嵌在脸上,他平静看人时,眼睛往往像浩瀚星空。现在他笑起来,笑意就从眼睛里不断钻出来,撒得到处都是。

徐夏秾好像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在黑夜里跳了一下、两下。

他转头看向黄浩波和张小玲,最后目光才飞掠过向觉非,笑着说:“你们先打,我去趟洗手间。”然后起身离开。

徐夏秾走进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把水泼到脸上,洗了把脸,然后他睁开眼睛,和昏暗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对视,泛红的脸热度稍减,心跳逐渐平复。

他站直身子,在镜子里看飞蛾义无反顾地撞向洗手间的灯。

一下、两下。

他没注意到,他的心跳逐渐和飞蛾撞灯的频率趋同。

徐夏秾又看了会,这才转身回去。

由于黄浩波和张小玲还有事,牌局快十一点时收场。

酒酣饭饱,向觉非站起来时伸了个懒腰,他看出徐夏秾脸上的不舍,心知他不想那么快回去,便又道:“吃得有点多,我们再走走?”

徐夏秾轻快地点点头。

两人沿着江边河堤一路漫步,路上偶尔有穿着蓝白校服的高中生背着书包路过他们。

徐夏秾认出那是他高中的校服,临时起意,道:“你想不想去看看珠河高中?”

向觉非很敏锐:“你的高中?”

徐夏秾点点头。

“那就去吧。”向觉非双手插兜,闲适道。

珠河高中的学生分为走读和寄宿两种,这个时间点刚好是走读生已经回家,而寄宿生还在晚自习的时间。

因此徐夏秾带着向觉非混进去时,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

珠河高中的校道两边种着树不少,徐夏秾只能认得榕树一种。

蝉鸣不已,清风徐来,榕树长须不断飘摇,榕树旁边的花圃淡紫色的小花引人怜爱,好一番姹紫嫣红。徐夏秾鼻尖萦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暗香,不知所起,又难觅其踪。

校道宽敞,月光为毯,两人并肩而行,向觉非看向徐夏秾,他的头发被月光映得发白,再垂眼看自己散在肩膀处的长发,也都悠悠散出苍白感。

恍惚间,向觉非觉得他们像在走婚礼上的红毯,走到尽头,两人须发皆白。

徐夏秾指着一条狭长的小径,笑着跟他说高三时的趣事:“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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