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1 / 2)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秋雨亦伤情。
高风翰坐在书房里,看着虚空,桌上散落着书信,是迅云和迅雨分别搜来的。
虽只有几封,还是迅云、迅雨搜了前前后后搜了三次才在地下暗格中找到的。
能让他的人前两次都无功而返的秘密,究竟有多么重要。
纸上一个个娟秀的字迹,同那人的笔法一模一样。
从孙清一府上搜出来的有三封,吴琼兴府上有一封。
那三封中有一封能看出纸和墨都有些褪色,便是两年前就有了。
而那仅仅只有一封的,隐隐提到了边关之事。
怔愣、恐慌、痛苦、无奈、后悔……在他看完那几封信后,高风翰独坐了三个时辰。
这两年的怨恨、疑惑...似乎都在慢慢清明起来。
晚上,高风翰依旧陪着高凌平,什么都没有说,就一直盯着人看。
高凌平心里惴惴,总觉得高风翰有些不一样,但是又找不到哪里不同。
高风翰在床上抱着高凌平,头埋在人的颈窝间,像是个小孩子索取温暖,“哥哥,睡吧。”
那夜高风翰只是抱着高凌平,什么都没有做,之后的数天,都是如此。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抱着怀里的人。
高凌平觉得自己的弟弟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又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他低头看着脚腕上的锁链,眼神晦涩不明。
城外农庄中——
吴琼兴蹙眉盯着门外的官兵,为首的人他见过两面,曾是赵雷身边的人,叫崔峰。
“吴大人,孙大人,王上吩咐不伤你们性命,请吧!”
吴琼兴伸出双手,“劳烦崔大人只绑我一人,孙大人年事已高,恐受不住,烦请崔大人谅解。”
崔峰摇了摇头,“不用,吴大人和孙大人上马车吧,我只是奉命送二人回王城,不是押解两位大人的。”
吴琼兴心头疑窦从生,望了老师一眼,孙清一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吴琼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
孙清一拍了拍他的手,吴琼兴看着老师的神情。
……老师也猜到了。
————
高风翰来到东阿宫中,坐在那颗桂花树下。
昔日的场景似乎如昨日,那个爬到桂花树上摘桂花拿给哥哥的孩子如今也长成了大人。
高风翰附身捡起了一株被风吹落的白桂,眼中似闪着阵阵漩涡,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李公公。”
“奴才在,王上。”
“两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高风翰声音很低,隐隐带着悲切。
“王上……”李公公俯身跪地。
“李公公,你看这儿,这桂树都这么高了,才两年...好像什么都变了好多...”
高风翰唇角苦笑了一下,“李公公,别瞒着孤了,有些事我能猜到,孤只是想听听哥哥两年前,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
李公公眼眶里渐渐浮了层水光,声音沧桑:“王上,您和凌殿下,都长大了,独当一面了。”
“......两年前,先王在病重的时候曾写下一份诏书。传位于凌殿下,并且下令...要赐死所有除凌殿下之外的其余皇子,这里面,就包括王上您。”
高风翰身形僵了僵,眼中一片冰冷。
“凌殿下深夜被叫到先王床前,说了什么,老奴并不知晓,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凌殿下出来。奴才记得当时凌殿下面白的厉害,身形不稳,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
高风翰的手指不自觉的捏折了那株白桂,嘴唇失了血色,“继续说。”
“而后凌殿下找到老奴,让老奴帮他一个忙。王上,您知道每个君王手中都有两个死士吗?死士只听从历代君王一人,君王驾崩、诏书传出,影卫便会依诏行事。若要保王上您性命,便只能凌殿下更早一步登上王位,取...先王而代之。先王病重,本就时日无多。凌殿下将人养在一个隐蔽的宫殿里,并未动手。而是提前放出先王驾崩的消息,并将王上您贬为庶人,以让影卫觉得您对君王之位无威胁后,凌殿下趁机作缓兵之计,而后...杀了那两个死士。”
李公公顿了顿,苍老的目光仿佛又置身于以往之事:“老奴能看出,凌殿下对王位并不在意。殿下在这两年中,常常和王上您一样,坐在这颗桂树下,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高风翰深深呼出一口气,眼中刻着猩红血丝,伤情落寞的沉默着,忽然轻轻笑了起来,渐渐笑声愈大,带着浓重的喑哑,眼眶里的雾水悄然滴在白桂上。
高风翰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李公公细细讲述这两年来哥哥的生活和所做。
两天内,高风翰一直待在东阿宫。从李公公和孙清一口中,高风翰得到了很多他想知道的答案。
从头到尾,他都做错了...怨错了...
哥哥所做,全都是为了他,为了给他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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