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2)
绝望得令人心碎。他似是快要承受不住,颤着睫羽合上了双目,微微偏过了头去,沙哑的嗓音颤抖着说道。
“可你根本不爱我。”
“秦殊,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根本没有心。我就像你的一个玩具,是你一个人的玩具,也仅仅只是玩具而已。”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甚至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
“你从不关心我的身体,不在意我的情绪,不在意我想要什么,甚至我故意在你面前吃了一年的药,你连问都没问过。”
将藏了好久的心结和盘托出花光了男人所有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故态萌发,紧紧关上的眼睑也挡不住它从纤长的眼尾下渗出,无声地滑过苍白的双颊留下两道湿痕。
“起初我以为你是喜欢我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表白得到回应这件事足够让我高兴得发疯,而在一起后你对我的占有欲又是那么强。”
男人睁开眼仰头望着爱人俊美的面庞,眼中的痴迷满得都快随着泪水溢出来。
“你不让我和别人亲近,不让我和无关紧要的人说话,不愿多余的人分走我的目光。其实这些我都不在意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我们在一起,我比你更觉得旁人碍眼。”
“我甚至想把你藏起来。”
男人小心翼翼地用掌心贴上秦殊的脸颊,似是对待易碎品般用指尖轻柔的摩挲着,脸上呼之欲出的迷恋中夹杂着些许病态。
秦殊怔忡地看着昔日的恋人,比平时稍快的心跳昭示着此刻感受到的从未有过的心动。胸腔中恍若有一股别样的情绪,又酸又胀,像略高于体温的水流潺潺划过心间,带来一阵熨帖且回味绵长。
“人或许都是贪心的,比起所拥有的总是想要更多,阿殊。”
“我以为我可以忍受的,只要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够了。可随着我们在一起越久,我越无法接受你不爱我的样子,我真的好痛,阿殊。”
男人双手捧起秦殊的右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处,说话间神色竟有几分疯魔。
“你疼疼容容好不好?阿殊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够爱我……就算是死,容容也是愿意的。”
与沈容交往这么些年,秦殊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心潮澎湃,激增的肾上腺素让他蠢蠢欲动,像股电流随着血液在体内蔓延开来,引起一阵酥麻。
他想,也许他终于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了。
而此时此刻,很多事情追究起来或许早就没有了意义。也许还是难以释怀,但对于现在的秦殊来说,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因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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