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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胥,万念成灰。

而要抓住这梦境的尾巴,除了放纵与贪欢,她别无选择。

“今天先要去一个应酬,你换好衣服,跟在我身边就是了。”车熄了火,陈嚣打开车窗,向窗外呼了一口烟。

陆辰雪这才发现后座上的纸袋,懒懒地伸手够过,便熟练且毫无避讳地褪下衣裤,内衣也解开,随手扔在地上。陈嚣看得心动,低头咬住了女孩不算丰满的胸脯上一粒粉嫩乖巧的圆珠。

“你干嘛啦!”陆辰雪笑嘻嘻地推开男人的脑袋,双腿之间搭在了陈嚣的大腿上,“帮我穿袜子!”

女孩的双腿白而笔直,只是上面有些凌乱的红印,像是被绳子狠勒过,留下些毫无美感的记号。陈嚣吻了吻她膝盖上一块淤血的伤痕,小心地套上了黑色丝袜。

陆辰雪抖开纸袋里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齐胸露脐吊带,材质像是什么动物的皮,刚好贴在她的皮肤上,如山泉一般清凉。另有一条几近透明的蕾丝丁字裤,和一条刚好遮住臀部的黑色超短裙。

男人总说对自己是一见钟情。

那么他喜欢的应该是夕阳下河畔边雪白长裙的天使。

而不是醉欲迷乱中Asmodeus的暗涌。

“下车吧,My Angel。”

陈嚣拉开车门,一只手伸到陆辰雪面前,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朵鲜红的玫瑰,别在女孩耳后。

你看。

夜总会里自是少不了声色犬马,无情的灯光在无情的人脸上扫过,勾勒出一副动情的妆容。

男人的步伐总是有些快的,对方也并没有做出等待的姿势。陆辰雪勉强挽着陈嚣的胳膊,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出一阵凌乱的脆响。

在遇见陈嚣之前,她偶尔也会来这里,只喝一杯Angel’s Kiss便离开,以此纪念一个她曾经深爱的人。

她曾在喧哗中寂静,成为了所有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塔,或是悬崖边的星辰。可当星辰动了凡心,在俗世中陨落后,她便成为了男人身边的饰品,倾尽自己的星辉去映衬另一座高楼。

男人们总是喜欢把这里当作他们午夜之后的生意场,在推杯换盏与嬉笑情迷中抛下白日里那些无谓的脸面,在骰子滚动的瞬间将普通人一辈子无法想象的财富迎来送往,在酩酊大醉后勾肩搭背叫上一句保质期仅存一夜的“兄弟”。

应酬是极其无聊的,她只需要倒酒,碰杯,饮下,恰当的时候勾勒出恰当的笑脸,说出一些重复过千百遍的场面话。她看不见眼前每一个人的模样和表情,但兴许都是相同的。

麻木,扭曲,欲望,贪婪。

何况,她的眼里心里余光里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笑语,那些丑陋的东西,她看不上眼。

没有人会对她怎样,除非是一些过于隐秘的猥琐眼神。当然,这些都与她无关。

他们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在场几个“总”基本上喝瘫了,陈嚣半骗半哄着要了几句承诺,便把人都送去了客房。再次推开门,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靠在吧台边,雪白的皮肤上盖着寥寥几片黑色的布料,恍若污秽深渊中生出的莲花,却更显身体的无暇,反倒是昂贵的衣物变得廉价又多余。

女孩背对着门,几近赤裸的后背勾勒出两片肩胛骨的轮廓,像是两片漂亮的羽翼即将冲破肉体。她手中拿着一只酒杯,不时仰头抿一口,肩胛骨随着手臂抬落的幅度扇动,吊带系成的结像在肩头是游走的蝴蝶,黑色的翅膀轻巧而暧昧地拍打,妖娆婉转,栩栩动人。

陈嚣不知眼前的是地狱的天使还是天堂的恶魔,他只觉着幻梦易碎,连拥抱都怕用重了力气。

“辛苦了。”他把头埋进女孩的颈窝,轻嗅着黑鸦片的魅惑与一缕别样的香甜在她的发间缠绕。

陆辰雪轻笑一声,垂下眼睫,慵懒地晃动着手中的Angel’s kiss。玻璃杯中上层奶油轻浮,下层可可甜酒醇厚,像极了男人们醉人的情话。不过她总以为陈嚣是不同的,就像飘浮在酒杯中奶油云朵上的一粒樱桃,是超脱于虚情假意的一捧心血。

她衔起那颗樱桃,用嘴唇轻轻碾碎。夏天的樱桃总是甜得要命,汁液溅落在脸上,鲜艳而粘腻。她迫不及待地回头,手臂轻轻环住陈嚣的肩膀,水果的清甜在两人唇齿间荡漾,交换气体的温度逐渐升高,烧成了身体摩擦的炙热,烧成了夏威夷海岸边激吻的热浪。

陆辰雪的舌尖划过男人的唇角,下颌线,在那微微凸起的喉结上反复啃咬,舔舐,逗弄,留下一缕湿漉漉的痕迹。陈嚣搂着女孩的后腰,由着她胡闹。食指从背脊线上堪堪骚过,直直触碰到短裙的边角。

“我想我们应该放些音乐。”陈嚣松开手,摁了一下吧台边的播放器。倏地,重低音在音响中震荡,像是无法冲破囚牢的野兽在低声呜咽。

“Too much love will kill you.”

“If you can’t make up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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