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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今生今世(尾章附彩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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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余若荻当年在上海也是看过的,确实很有趣,从前只知道张爱玲小说写得好,哪知居然也能够写剧本,当真是聪明通透,当时看小报的时候,自己还想着,抗战虽然是胜利了,然而张爱玲因为胡兰成的关系,还有在苏青《天地》杂志上写稿,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到处都是骂她的,四六年整整一年的时间,报纸杂志上几乎就没有看到她的文字,让自己真的担忧她到底是怎样打发生活开销?坐吃山空是非常恐怖的。

后面看到张爱玲开始编写剧本,自己心中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张爱玲写剧本也是很厉害的,票房不错,她的收入自然也是不必担忧的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这一阵没怎么写小说,但是居然打开了编剧的路子,今后也算是“多种经济方式并存”,经济上愈发有保障了,哪知今天看到胡兰成的回忆录,居然是全寄给了这个已经移情的恋人。

后世三毛的《滚滚红尘》里面,女作家的拯救者是一位投机商,以一种近乎宗教般纯洁狂热的感情来爱女作家,买了两张船票要同女作家一起逃离大陆,结果作家把自己的那张船票给了从前的情人,情人上船离开了,投机商一看作家没来,便也放弃了船票,和她一起留在大陆,后面一次又一次政治运动,两个人的结局当然不会好。

身为投机商中的一员,余若荻感觉,自己的那位同行也太纯情了,简直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不顾一切,付出全部代价,好像一生的庸俗沉沦都要在这件事上完成升华,得到拯救,这样传奇的事情自己是干不出来的,或许会帮忙买船票,但是如果对方下了船,自己只能向她挥手道别,一切都是当事人的选择,自己仍然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当然了这样的情节确实写小说拍电影都不好看,电影大概是不会卖座了的,小说只怕读起来也难以激动人心。

与小说里不同的是,张爱玲是自己买了船票,悄悄地去了香港,虽然“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然而张爱玲终究还没有痴情到那种程度,仍然是分了手,而且独自离去,不过无论如何,供养了胡兰成两年,也真的是很赔了的。

读到这里,余若荻转头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十一点了啊,真的该睡了,虽然如今到了暮年,对睡眠的需求越来越少,不过这个时候也真的是很晚了。

余若荻打了一个呵欠,正打算熄灯躺下,忽然间脑子一转,起身来到地上,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手电筒,转身进入空间。

手电的光线在山洞里亮了起来,虽然是倏忽之间转换了场景,不过这是自己几十年来习惯了的山洞,因此不会有什么意外之下的陌生感,余若荻驾轻就熟地来到书房,书柜下方有一只藤箱,余若荻打开藤箱,里面堆叠着一些书本,其中有一些是日记本。

她将手电放在一旁,一本本地翻着日记,找出了四七年的那一本,拿着日记又回到了外面的卧室之中,台灯之下,她翻开了那陈旧的本子,找到了六月九号那一页,只见上面天气那一块记录着:暴雨。

当天的日记里写着:从早上开始一直在下很大的雨,已经是中午,却仍然没有停歇的时候……

余若荻幽幽地吁了一口气,那一天想来是格外悠闲的吧?从午间便开始写日记了,自己一般都是在吃过晚饭后才记录一天的事情。

“雨水在外面的石板路上汇成了一条条溪流,低洼的地方已经积水,往日不时就有人经过的巷弄,却几乎看不到人行走,今天尤其郁闷的是,不但外面是这样,里面也是这样,风很大,吹断了树枝,门口的梅树,已经有枝条断裂,方才站在廊子里向外望,一阵大风夹着暴雨,将一根梅枝刮断,虽然风雨声非常猛烈,可是我却仿佛仍然能够听到那一声断裂的‘咔嚓’声。这样的天气,真的不想出去啊,如果不是还要喂养禽畜,一整天都只想待在房间里,反正厨房里备了一些干菜和鸡蛋,无论如何能够对付过一两顿饭。”

看着看着,余若荻恍然回忆起当年那一场大暴雨,即使经过这么多年,那一次也是印象深刻,空间内外一起下,空间之中倒是也还罢了,毕竟多是自然物体,少有人工建筑,外面大雨之后听说,南京路上明华百货的凉棚给吹走,交通中断了二十四小时,吴淞口外的渔船也打翻了一百多只,那一回上海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一时间余若荻居然找到了后世防台风天气预警的感觉。

转眼自己在这个时空也已经待了六十年,如今回想三十年前的事情,便如同想起自己的前世,明明已经距离那样久了,然而一个触发开关启动,忽然间便又鲜活地在眼前了,仿佛相册中的一张照片,虽然尘封了许久,拿出来看时仍然是那样清晰鲜明,如同植物标本浸了水,很快便充实立体起来,仿佛有了第二次的生命。

胡兰成收到张爱玲的这封信,是在六月十号,倘若这封信是在六月九号那一天写成,张爱玲对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写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这样的句子,她的心情该有多凄惨?

胡兰成的反应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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