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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梅娘教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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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咏雪不由得又一次感叹,幸好不是穿到宋朝,那个时候还是喝团茶的,想喝茶还要先碾磨,跟碾绿豆粉似的,然后才能用热水冲,水加进去后还要用一个竹制小帚一样的东西来搅拌出泡沫,何其的费劲!(宋徽宗:那不叫扫帚叫茶筅,那个动作叫做击拂,有没有文化啊?W( ̄_ ̄)W)

讲真对这样复杂的过程,梅咏雪是没什么兴趣的,她前世二十一世纪快节奏生活,难得的休息日还想看书看片子呢,哪有功夫儿这么鼓捣茶粉,表演复古茶道?这种仪式在日本倒是保持得比较完整,她也真是佩服日本人那份儿耐心啊。要说搅合茶汤泡沫这个事,梅咏雪就觉得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搅鸡蛋,还能做葱花炒蛋来吃,她买了一个手动打蛋器,回想起来那个金属制品用来打蛋的部位是细不锈钢条形成的笼形物体,看起来有一种奇特的蓬松感,和竹帚有点异曲同工。

如今到了明朝,总算改团茶为散茶了,完整的脱水茶叶放进碗里加水就能喝,这样就省事多了,就说嘛,时代在发展,总不能一直把事情搞得那么麻烦。

四个人团团围坐在一起喝着茶,如同真正的亲人一样讲论着家计,梅咏雪很自然地便问起了兰生的学业:“兰生最近在读什么书?”

兰生抿嘴一笑:“母亲在教我读《史记》。”

梅咏雪一听,眼睛一亮,点头连连称善,这可比辛家让辛月仪光读女四书强多了,看来自己的姐姐虽然一心向佛,可是在女儿的教育上倒也不含糊,比心狠手辣的周氏强多了,周氏光扯困境下的酷帅狂霸了,一脸悲壮仿佛壮士断腕一样,反正断的也是别人的命运,正经大关节上却没给女儿撑住。

樊娘子笑道:“也不过是刚开了个头儿呢,她的年纪又小小的,哪里学得了那许多?只是随意讲讲罢了,左右做针线的时候说说故事倒也不觉得烦闷。”

梅咏雪笑着说:“姐姐屋子里都是书,连佛经都能看懂,学问自然是极好的,小弟自幼失学,是没怎么读过书的,以后还请姐姐多多教导。”

梅咏雪眼睛望着樊娘子,脸上的笑容极暖,自从改口叫了姐姐,可比从前叫嫂子的时候感觉距离近多了,嫂子毕竟是隔了一层,姐姐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而且她方才那几句话也不完全是客气,梅咏雪虽然前世受过高等教育,虽然是高校扩招之后的吧,多少有些名不副实,然而也是有一定文化程度的,可是到了这个时代,她就读过女德范本和流行小说,其她的就是些诗词小品笔记,专挑轻松的看,要说儒家的正规系统教育她是没有经历过的,在这方面梅咏雪可远远不如樊娘子,姐姐毕竟是熟读经史的,当代大儒当然称不上,但也是比较有学问的了,当中学老师绝对是够了。

樊娘子那多年来如同万古无波的寒潭的心终于微微鼓舞了起来,原来自己多年所学倒也不是全无用处,相夫教子纵然不说如今丈夫与儿子都已经不在,从而没有了施展的余地,即使从前夫妻团圆,儿女双全的时候,永生注定了只能默默隐居幕后,甚至即是说是“相夫教子”,却是连话也不能够多说一句的,“后宫不得干政”是皇家的规矩,其实民家也是一样,一句劝谏总要三思而后言,生怕丈夫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因此也是局促得很了。

然而如今自己忽然有了一个弟弟,对自己是真心的尊重,虽然自己仍然是不能够走上前台,但那种心胸能够稍微顺畅一点的感觉真的是很好啊。

这时宋阿婆笑着说:“咏雪啊,自家人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从前听你给人讲过三国,还连带着点评的,也是个通史书的,前儿兰丫头刚刚学了三皇五帝那一篇,好遥远的故事呢,兰丫头,你来给舅舅讲讲都学了些什么?”

兰生虽然刚认了舅舅,然而梅咏雪是她从前也见过的,况且这位舅舅又是个活泼亲近的,母亲虽然是至亲,然而常年礼佛,人也变得仿佛离这尘世十分遥远,对什么都淡淡的,一句话就是没有什么活人的气息,太婆又已经老了,有时候说话便要打岔,因此在这个家里,她难得有说几句知心话的人,于是此时听太婆要自己讲书给舅舅听,兰生便振作精神说了起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神话传说惯用开头),有一个人叫做舜,舜的父亲叫做瞽叟(就是瞎老头儿的意思),舜是个很可怜的人,他的母亲死了,父亲又取了另一个女人,继母也生了一个蛾子,三个人都很不喜欢舜,时常便要杀舜,然而舜非常仁德,一直对亲人非常好,从来都不抱怨的……”

梅咏雪完全是为了兰生的自尊心才勉强听完的,她这副强自忍受的样子连兰生都发现了,好奇地问道:“舅舅,你的笑容为什么这样的……”

“微妙是吧?”

见兰生点了点头,梅咏雪心中暗道:“微妙就对了,听着这么变态的故事我要是还能十分赞赏地笑出来,那就连我都不正常了。”

“舅舅,这个书哪里不对吗?”兰生疑惑地问。

“问题太大了!舜被后母和生父虐待然后心态崩裂无限跪舔,这个情节本来就是为了表现尧的禅让是有道理的,然而尧舜禅让在竹书纪年里已经说是个虚伪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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