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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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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逆子,还回来干什么?!”

路傅储刚刚打开大门,一个玻璃杯就照着他额头飞了过来。他没闪开,坚硬的边缘撞出了红色的血痕。

“你把我们路家的脸都丢尽了。我们上学的时候从来都是第一名,你呢,排到多少名之后去了,不知道天天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路傅储麻木地走进屋子,在父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跪下。”路父说。

路傅储把拳头捏得死紧,硬是把屁股贴在沙发上不动弹。

“也是,你都要离开了,根本就不可能在意我们的想法。”路母说:“就剩我们两个老家伙相依为命,你干什么都不行,我们反正是饿不死,你别饿死在我们门口就行。”

温敞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大言不惭地坐到了路傅储的旁边。

“谁准你进来的?没有家教的东西。”

失去了外界注视的目光,所有的礼仪教养全都消失殆尽,一男一女表情冷淡,镜片上闪着不屑的光,路傅储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温敞的手穿插进他的手掌,把冰冷的汗烘干了些,路傅储朝温敞勉强地笑了下。

“你们俩别在这儿演感情好,早恋有什么好炫耀的。”路父站起来想逐客,想了想又说:“如果是想来要钱,门都没有。”

路傅储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父母总是以最坏的想法来揣摩他的心思,他又不是穷凶极恶的坏孩子,这些语言不断腐蚀着他以为早已风干坚硬的心脏,形成一个又一个无法愈合的大洞。

过去的十七年来,路傅储总是在深夜独自面对这些大洞,默默地把痛苦的眼泪和绝望的冷风封闭在体内,然后再通过汗水蒸发掉。

“放心,我们不是来要钱的,我们是来说清楚的。”温敞说。

在血缘关系中温敞是外人,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开口挑衅路傅储的父母,再合适不过。路傅储的战斗力再强,也仅仅只停留在皮肉层面,要数直击灵魂,还得看温敞的。

“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真的做到与他毫无瓜葛,打官司就打官司,不要接受调解,也不要想着再用亲生父母的身份来道德绑架他,生了病需要人在床前服侍自己花钱请,别想着叫他回来给你们端屎倒尿,推轮椅更是别想,你们要是贼心不死胆敢来找他,别怪我不客气。”

路傅储的父母大多是在说气话,他们一听到温敞把话说得那么绝,脸色黑得像锅底,但又拉不下面子来把话给吞回去,只能抱着手臂盯着他们。

“爸、妈,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叫你们。”路傅储站了起来:“我知道在你们心中我不够优秀,不够完美,根本够不上你们心目中的标准,过去的十几年,我每天每夜都在挣扎,想要达到你们的标准。”

“但是现在我累了,我想当个普通人。我不想当第一名,不想去竞争学生会长,更不想去读大学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对于我来说只是个空壳的专业,不想去走你们给我规划好的路,这一切对你们来说有意义,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我只想学我喜欢的东西,做我喜欢的工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争强好胜的路上我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跟这个男的在一起就是你伟大的追求?!”路父终于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多丢人?”

“丢人?”温敞哼笑一声:“你这老不死的才丢人。你敢在你的学生面前说这句话吗?他们里面多少LGBT你数得出来吗?真不怕被举报啊!”

路父气得脸色铁青。

“再说了,你不就是嫌弃我不能下崽子吗?我告诉你,老子有逼!”温敞丢下这句话,拉着路傅储站起来就走。

“你们给我站住!”

盛夏的晚风把冷汗也吹热了,路傅储的四肢好像都舒展开来,跟温敞的手掌更紧地交握。

这一刻,他是脱笼而出的鸟,是穿梭在密林里的树叶,是生长在泥土里的草,他的脚步快得要飞起来,脱离世界,脱离一切的烦恼。

温敞的笑声在他的左边,特别靠近心脏,顺着神经脉络抵达每根血管,此刻的路傅储快乐得无以复加。

他们要大笑,要快速奔跑,要做爱,朝着夕阳的方向,顺着风去的方向,去往无人可知的明天。

—END—

写在后面:

其实这个故事完结得比较仓促,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后面会有两个番外,一个是阿丽的故事,一个是两个儿子的大学生活。敬请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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