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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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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调,好喝是好喝,但喝了却没有什麽刺激或是麻木的感觉,於是他乾脆就点了一瓶麦卡伦12年威士忌,调酒师还怕他空腹伤胃,招待了一盘小菜请他吃,要他垫一下肚子。

後来因为客人愈来愈多,调酒师已经忙到无暇顾虑到他,无聊之际,他也就无法无天地豪饮了起来。

凌仲希自认为自己的资质应该不算低,从小到大的课业还有其他种类的学习成绩,都在标准的中上程度,老师与上司交付的课题与任务几乎都能完美达成,除了那件事後被父亲转调单位的业务失误以外……

然而仔细想想之後,自己的资质好像又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好,光是在工作能力上,自己就输了圣辉一大截,再来是社交能力上,自己没有圣辉的处事圆滑与灵机应变,论及应酬敬酒,自己的酒量也不如圣辉好,不但在场面上拙於得体应对,甚至有时还得让父亲替他挡酒。

如果可以的话,凌仲希也不想要喝酒,更不想面临这种必须靠着藉酒浇愁的方式来遗忘过去、来麻痹伤痛,毕竟他曾因为喝酒而两度发生大事,那种差点毁了他人人生与自毁的经历他完全不想再来一次了。

可如今他已别无他法,至少在他嚐尽苦楚、失落空虚的时候,酒不会背弃他而去。唯一的遗憾是,饮酒人若不会自制,局面就势必会失控。

就算不会发酒疯,喝到断片倒是常有的事。就像这一回,在喝到丧失记忆之前,凌仲希依稀记得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後来坐了个人,他主动跟自己搭起了话,他们好像聊了一些什麽,但那时的酒精麻醉功效刚好产生作用,他完全没有印象那个人或是自己说了些什麽,他唯一记得的最後影像,是调酒师愈离愈远的身影。

眼前残留的景象、过往美好的回忆、与这些日子以来悲苦交杂的灼心之痛,果然如他所愿地,随着酒精的浇灌而渐渐稀释、慢慢消融。

酒汁的热辣隐隐淡去,哀伤的情绪悄悄冲化,剩下的,是某双陌生臂膀的搀扶触感,似轻又重地环过他的身躯,终结了他今晚的最後知觉。

※    ※

凌仲希睁开眼睛的时候,神志还没有很清醒,直到聚焦了眼前墙壁上的一幅风景画,看清了里头陌生的内容後,这才惊觉这里并不是他所住的地方,他住的商旅房间内墙上挂的是抽象画。

他下意识地想起身确认,却发现头好沉重,突然起身的下场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他的胸口有点不太舒服,闷闷紧紧的,他的肚子也有些不适,像是胃在痛……这时候他才彻底想起来,昨晚他跑出去喝酒,而且还喝了一整夜,後来……後来他就没印象了,想必是之後有人把他带离了酒馆,而这里,可能就是那个人的家。

凌仲希扶着额头歇了一下,顺便打探着这里的一切,为什麽会确定这是那个人的家而不是酒店的房间,是因为这房里的摆设固然清爽简单,却非常具有家的气息,特别是这床上的枕被床单甚至是随风轻扬的窗帘,都有一种主人特别偏好的花香洗洁精味,洋溢着富含亲和力的芬芳。

透过被单扑来的淡雅香气,他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这套睡衣也和了相同的味道,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原来穿的衣服都已不在自己的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材质柔软舒服的男士睡衣裤。

这时凌仲希有点慌了,一来是由於他昨晚喝得烂醉的丑态被看光,二来是因为他被人剥下衣裤的裸体也被看个精光,怎麽回想就怎麽羞耻。

自己昨晚可有说些什麽不合宜的话或做出什麽荒唐的事情吗?那个带自己回家的人是个什麽样的人?又为什麽要带自己回家呢?他现在人呢?

凌仲希环视着四周,试着下床去找自己的衣物,却遍处寻觅不着,倒是有看到自己的手机跟钱包放在一旁的矮柜上,他拿起钱包检查了一下内容物,发现没有任何损失,顿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态真是好差劲,他真该好好地谢谢人家好心收留自己一晚又帮自己换上舒适的衣服,说真的,自从他离开凌家以来,已经有好久没有像昨晚那般安稳而深沉地睡了一场好觉。

没有做噩梦,也没有断断续续地惊扰覆醒,虽然脑袋有点昏沉,但精神却意外地饱满。凌仲希是有想过自己可能会喝醉,但没想到会醉到不省人事,还受到了陌生人带回家中的妥善安置,虽然庆幸没有遭遇到什麽坏人或歹事,不过仍旧为自己给人造成了困扰而感到羞赧。

然而一直找不到衣物的他愈显慌乱起来,正抱持着要是真找不到的话、只好硬着头皮穿着 人家的衣服回家,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呃、你起来了……」

在凌仲希因为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而猛然回头时,对方似乎也为他的反应怔了一下。

「……啊、嗯……」凌仲希有点不知所措,他还没有准备好要怎麽面对收留了自己一夜且擅自帮忙换衣服的陌生人,即使明白这都是对方善意的帮助,但他仍在感激之中带着些微的防御,尽管对方看起来就是一个亲切活泼的爽朗青年,依如他的房间里那充满一室亲和力的芳香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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