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夕的清明 下(3 / 7)
眼。
「官儿,你是咋啦?昨个你也生孩子啦?」
重官勉强笑道:「嫂子,你饿不?医院的饭食粗,我怕不和您口味。」
「老样子,银鱼肉丝面!官儿,你肯定带来了吧?」
这里的口重,筠窈唯一能入口的只有银鱼汤,后来蒋先生改进成了银鱼肉丝
面。每次蒋先生回不了家,都会在单位做好一碗让重官带回去。
重官就像失了魂,慌慌张张地说:「啊,大哥临走时没准备!」
「那银鱼汤也行……」
那年头,银鱼是稀罕货,重官走遍了全城也没找着一家卖银鱼汤的店,他只
好带来了一碗鸡汤。
「官儿,你这样老从在外面买来也不是个事,改明嫂子教你做菜,男人没几
个看家菜可讨不着媳妇。」
在医院里的那几个月,重官儿每天都来给筠窈带饭食,她过意不去,于是从
来没下过厨房的她开始按照小说里写的方法教重官做菜。
头几天,重官按照她教的法子做出来的饭食根本不能吃,终于有一天,重官
眼圈红着给她带来了一碗银鱼肉丝面,味道居然和蒋先生做的一模一样。
筠窈满足地吃完了那碗面,忙问重官儿是怎么做出来的。
重官颤抖着说:都是嫂子教得好。筠窈却不知道,这是蒋先生在狱里的绝笔:
一世人,一碗面,清清爽爽。
有一天,筠窈听到新来的产妇在议论:城里有一位姓蒋的先生死了。
筠窈问她们那个蒋先生全名叫什么,却看到了重官从门外走了进来。
重官说:「别听那些女人胡讲。」
筠窈问:「那为什么今天的面你做不出昨天的味道?」
重官打着哈哈:「走手了,走手了,明个一定会注意。」
筠窈忽然发疯般地吼叫着:「你骗我!你骗我!你不安好心!你把老蒋给我
叫来!你给我把他叫来!」
重官痛苦地开口,每一个字都象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蒋大哥走了,他给您
留了封信。」
筠窈抢过了那封信,读完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时代真的变了,因为她的天
已经塌了……
筠窈晕了过去,醒来是在第二天早晨,重官满眼血丝地坐在她身旁——这一
个碗,他白光了头发。
「我要回扬州……」筠窈无力地说。
「您父亲已经死了……」
「那我也要出去!我要去找老蒋!他肯定是外面有别人了!你们都在骗我!
我要出去找他问清楚!」
重官死死按住她:「不行,嫂子你听我说,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找您!您一出
去,洪子就没娘了!」
那一年,林筠窈二十一岁。
那一年,她死了。
1957年年底,荆重带着一个叫林清的护士出了医院,两人居然还抱着孩
子。
风言风语传的满城都是,荆重却没羞没臊,见人就说:「俺婆娘别的本事没
有,只知道哭,跟俺的那天,差点把鄱阳湖给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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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夕红着眼睛上了楼,却发现直芋正穿着自己爷爷的衣服妩媚地躺在床上:
「小姐姐,你把老太婆跟你说的事跟我说一遍,老头子今晚包您高潮十次哦~」
直芋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遭来筱夕一顿毒打:「啊啊啊!你这个变态!
以后都不许碰我!奶奶!今晚上我要跟你睡!」
筱夕抱着枕头就下了楼,留下直芋一脸茫然地躺在床上:自己的卖相就这么
差么?以前大学里自己的花名可是「玉面小白薯」啊!
自尊受伤,辗转难免……约莫到了凌晨,直芋恍惚间忽然发现一个黑影出现
在了自己床边。
「啊!!!」
「嘘……筱夕刚被我哄睡着,你别把她吵醒啦?」
「奶?你这么晚来干嘛?怪吓人啊……」
老人家悠悠地坐上了床:「老太婆这是来传授你夫妻的相处之道啊……」
直芋猛然想到了什么「阿弥陀佛」的东西,提着裤带就跳下了床:「奶……
那天晚上我那样喊筱夕都是闹着玩的!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您有别的想法啊!
奶,您回去吧……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老人家难得老脸一红:「死北瓜!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我怕你以后
被孙媳妇治得太死,当年的事最关碍的地方都没跟她说,现在趁她睡了,特地偷
偷告诉你……」
直芋立刻跳上床,抱住奶奶大腿不肯松手:「奶奶!您大小就最疼北瓜了!
您要说就说个全套的吧……今晚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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