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您儿子啊(1 / 2)
陈一低调地坐街边摊吃面,并为自己荷包里剩余的十九两银子悲哀,心觉花钱如流水,就算是涓涓细流,也是流水。
上次这样流浪已经是五年前,彼时生活艰苦,抢过钱骗过钱偷过钱,也曾把半个烧饼当宝贝,可现在还能有碗热乎的面吃,已经非常不错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实则不然,到头来还是看人。
陈一专心致志大口吃面,有人见他动作像间没吃过这么好的面,背上又背着把好剑,顿时心生歹念,越发仔细观察起他。
陈一身上的衣服平淡普通,却并不破烂,几人对视一眼,首先排除了丐帮弟子的可能。其次他年轻,看起来也只有十六七,身子还没长开,脸也不是熟悉的面孔,寻思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哪个少年和他对上号。
几人微微点头,哗啦啦起身坐到陈一对面,为首那人笑道:“小兄弟,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银子花花呗?”
陈一不为所动,挑起一注面,塞进嘴里。
大汉微怒,猛然一拍桌子当做威胁,面碗一条,洒出一点面汤。
“跟你说话呢,你聋子啊?”
陈一端起碗尝了口汤,觉得面汤不错,这才放下碗,淡淡道:“我听见了,我没有钱。”
“放屁!”大汉大怒,“你听见了你不说话,耍我呢?”
陈一诚实道:“我在吃面,不想说话。”
“娘的,你敢耍我!”
随着这句咆哮,大汉一掌拍碎了桌子,其他几人也纷纷掏刀砍向陈一。陈一自然不怕,侧身躲过一刀,轻巧后退几步,趁机从背后摘下剑,剑鞘也不拿掉,把剑当棍用,轻而易举挡住攻击,再一脚一个把人踹到大街上,把周围路人都震住了。
一打五,如此简单,少年甚至衣角都没乱。
为首的大汉还要起身,陈一比他更快一步,套着剑鞘的剑尖抵在他胸口,犹如千斤,大汉再怎么用力也起不来,而少年执剑的手臂纹丝不动,甚至看不出用了多少力。
陈一道:“打劫也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吧。”
众人敢怒不敢言,陈一收回剑,多留下几个铜板,当做打坏桌子的赔偿。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陈墨川有儿子了,也都知道,有个少年找上罗氏山庄,可具体这“两位”少年姓甚名谁是何模样,那就什么说法都有,没有个具体了。但大致可以分为病弱少年,英武少年,阴险少年等等。
陈一不是第一次遇到打劫了,都认为他少年人好欺负,也无一例外被他打趴下了,这次陈一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买块布遮一遮这把剑,免得再被人拦住,浪费时间和力气。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陈一再低调,也架不住麻烦找上门。
这大半年里,陈一掏钱救济过别人,也因为帮助别人而得到过钱财,小到打劫大到杀人,陈一也都经历了一个遍。钱包日渐干瘪,但实战经验日渐丰富,风里来雨里去的打磨也让少年有了些许青年的模样,身材修长,沉默寡言,极为低调。
陈一带着个竹斗笠,背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剑,喝下最后一口没滋没味的茶,放下两个铜板,终于决定要回家了。
陈一满脑子想的都是钱果真是个好东西,也是真用得快,明里暗里打听追月楼的消息却毫无收获,转眼大半年过去,最后这点钱终于用干净了。
但他这幅模样在路人眼里,是个满身故事的沧桑少年,孤独地坐在茶楼一角,像是在等人,也像是在躲避纷争,满身疲惫。
陈墨川是追月楼楼主的事他也早就接受了,只是找不到人,现在马上又身无分文,倒不如回家看看,稍作整顿,再出来寻人也不迟。
打定主意,陈一起身走出茶楼,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止不住地幻想,他爹会不会在家等他,又或者他爹派了人在家留下线索,这样无论如何,他都能得到线索。
不过他也没想到,幻想成真了。
小破院没有任何变化,院子里躺椅上的男人用陈一熟悉的姿势睡觉,好像没长骨头,四仰八叉毫不在意形象,根本看不出他一身武功有多强,书扣在脸上挡光,马上就要从躺椅上溜下去似的,头发就散在身后,铺了大片黑色在椅子上。
陈一呼吸一滞,这么久了,他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陈墨川了。
说是没有变化,可陈墨川身上穿着的衣服却不同了,一身黑色的袍子,料子很好,没什么花纹,极为低调,和曾经粗布麻衣的模样大相径庭。书盖着的脸没有胡子,只有一个光洁的下巴,线条和陈一想象中的几乎一样。
没分开过之前,陈一不知道什么叫想念,因为他最在意的人就在身边,陈墨川跑了之后,陈一满世界找人,暗中打听追月楼,钱花完了不得不回家,再见到他,与日俱增的思念瞬间爆发,炸得陈一有了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陈一呼吸粗重,陈墨川又不是死人,他瞬间睁开眼睛,手中的书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向陈一,凛冽的剑光紧随其后,借着书籍的掩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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