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多年,还能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这好像是白遇之第一次这么坦然地在傅轻面前提起郑谦这个人,真的说出口时,他发现并不想自己想象中那般难以开口,反而像是放下了心里一个沉重的担子一样轻松。
他下定决心,要把这些年的误会原原本本告诉傅轻。
这段日子里他把那些话在微信上说了无数遍,想来傅轻也根本没有看。
“其实……”他刚吐出两个字,傅轻的手机响了,与此同时,红灯变成了绿灯。
宝马缓缓起步。
傅轻接起电话后一直安静听着对面说话,片刻后扭头看了白遇之一眼,说道:“嗯,是他。”
白遇之瞬间猜到电话那边是谁,心里原先的那点温情和温暖顿时被扑灭。
像是香薰蜡烛被盖上了盖子,香味消失不见,只剩下呛人的烟味。
傅轻最后说了一句“行,那你别过来了”,然后收了线。
白遇之紧绷着下巴,心里一点一点冒着酸水,他努力不让自己说难听的话,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颤抖,表达着他内心的烦闷和嫉妒。
之后的这一段路,两人再没有说话。
到了傅轻居住的小区门口时,傅轻示意他停车,别再继续开进地下车库。在这样的夜晚,和纠缠了很多年的前男友共处一室,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白遇之颇有些不甘心地停了车,从后座拿起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盒子递给傅轻。
金色的锦盒质感很好,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绒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盒子傅轻很熟,伯爵的当家款对戒,他和白遇之一人一只。
说来也巧,那次也是因为拍摄时出了点不大不小的事件,白遇之很不开心,第二天二话没说立刻去买了戒指,当天晚上缠着傅轻要收下。几个月后那场戏拍摄结束,白遇之又给他补了一枚钻戒。
傅轻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女人,要钻戒做什么。”
“那我不管,”白遇之把戒指塞进他口袋,“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傅轻是演员,再怎么低调也是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他无法佩戴这样的首饰,只能把它收进抽屉。
白遇之没有打开盒子,只是直接塞进傅轻口袋,一如当初送他戒指时那样。
“之前有一次我出国工作,你过去陪我待了几天,回国时说让我帮你收着戒指,结果就一直放在我这儿。”白遇之没有把手抽回来,手掌和指尖隔着傅轻的裤子轻轻摩挲着,“我也就没想起来。这两天收拾东西正好看到了,就想着给你。”
他低声说:“送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
傅轻侧过头去,看着窗外重重叹了口气。
他们在车上坐了大约十分钟,在傅轻下车前,白遇之问他:“你是和戚别在一起了吗?”
“还没有。”
白遇之挤挤嘴角,露出一个违心的笑,即使这样,他的脸颊还是挤出一个酒窝。
……“还没有”的意思,是以后会么?
他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没有问出口。
傅轻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听到白遇之在他身后说:“轻轻,我,我不会放弃的……”
傅轻脚步顿了顿,扶着车门的手紧了又紧,有那么一瞬间白遇之能感觉到他的动摇和犹豫,可最终傅轻还是什么都没说,推开车门走了。
回到家后,傅轻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孟其帆给的那张船票开船在即,他拒绝了戚别想要一起前往的要求。
戚别管着公司,不可能放下工作陪他到处瞎跑。除此之外,傅轻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可以避开其他人,让自己好好思考和白遇之的关系、和戚别的关系。
几天后,戚别亲自开车送傅轻上船。下车时傅轻顺手取了戚别的眼镜,这副眼镜他只有在工作时才会戴上,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
傅轻把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真是好一个斯文败类,”傅轻无奈地把眼镜取下挂在衣领,“怎么会这样呢?”
戚别在一边忍笑:“感觉你可以立刻去扮演一个表面正常,内心是个变态的连环杀人狂魔。”
傅轻瞪了他一眼,敲敲身下的皮质座椅,警告地说:“戚哥,闭嘴了。”
他不满地抱怨说:“我只是想用眼镜遮一下黑眼圈而已……”
那副眼镜还是被傅轻借走了。临走前戚别握着他的肩膀,短短地接了一个吻,只伸出舌头舔湿了傅轻有点起皮的上唇。
“轻轻,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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