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1 / 2)
周侍郎周奈良,苏瑾咂摸了下这个名字,又看了眼面前这人,眉峰不由上挑,颇有些尴尬之意。
好歹是个世家公子,怎么穿着......跟个花蝴蝶似的?
“陛下一直看着臣,可也是觉得臣这衣服好看?”
苏瑾握拳捂口低咳了几声,昧着良心夸赞,“周郎容颜生得好,自是穿什么都好。”
闻言,周奈良笑将开来,他给苏瑾倒了一杯酒,轻唤道,“陛下,该就寝了。”
苏瑾抬手挥退宫人,接过周奈良递来的酒,饮尽,而后又主动给他倒酒。
几轮过后,周奈良倒在桌面,苏瑾勉力扶起周奈良到床上躺着,随后自己趴在桌上将就着睡了。
因为前世的磋磨,苏瑾练就了一番好酒量,以及,极高的戒备心。不过寅时,苏瑾便离开了周奈良寝宫回到自己宫殿开始练武。
周奈良醒来时,闻到自己一身酒气,再加之身体上的感觉告诉他,昨夜他与苏瑾并未成事。想到父亲对自己的叮嘱与期许,周奈良不由沉下脸,唤来内侍询问,“陛下何时离去的?”
“禀侍郎,寅时。”
“这么早?”周奈良轻呼出声,眉皱着,又问,“你可见到陛下走时的神情?”
内侍沉思了一会儿,回复,“并无异常。”
周奈良于是长舒一口气,“打水去,吾要沐浴了。”
内侍并未动,反倒一副迟疑的神色望着周奈良,周奈良有点不耐烦,遂直言,“想说什么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侍郎可知昨夜陛下为何来迟?”
“为何?”
“西凉国那小贱人,在宫道上魅惑陛下呢。陛下还为他摘下头上的落叶。”
周奈良回顾了下,忆起内侍口中之人是谁后,低声咒骂起来。甫一入宫,周奈良便把宫里的几个雄性都给摸清了,自然,也包括这个质子--姬无衡。
周奈良曾经见过姬无衡一面,他也知道宫人们私底下唤他玉面公子,那张脸,还真别说,长得是相当清隽逸秀。
“他的宫殿离我这儿不是很远吗?能和陛下在宫道上相遇,嗤。”
“可不嘛,要不怎说此人心机深沉。”内侍附和道。
这会儿,周奈良倒也不急着沐浴了,他示意内侍附耳过来,小声叮嘱几句后,方躺回床上等着宫人把热水打来。
姬无衡的日子变得很不好过。以前是不好过,现在,程度加深。
在西凉时,姬无衡就因生母身份低贱而被父皇厌弃,他长到十四岁时方第一次见到他的生父,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
“吾儿可愿去东玄为质,以增强两国联盟换取和平?”
面对这个问询,姬无衡如何能说不?他只能应下,且还得是欢快地应下。
“能为父皇排忧解难,是儿臣之福。”
“好,好。”
就这样,姬无衡从西凉,来到了东玄。姬无衡适应良好,在他看来,无非是换个地方受人磋磨,再者,东玄因为他的皇子身份,倒让他比在西凉时待遇还好上几分。起码,挨饿受冻是不用了。
时隔许久,再度吃上冷饭馊菜,姬无衡苦笑,对着照应他多年的李嬷嬷道,“连累嬷嬷了。”
李嬷嬷叹口气,又叹掉一滴泪,“公子命苦,这天不公啊。”
“嬷嬷,慎言。”
李嬷嬷忍不住,“这情况是从公子那天在宫道上碰见凤帝开始的,莫不是凤帝觉得公子你窥伺帝踪,遂恼怒于公子?”
姬无衡想起当日情状,摇头,“当不是她。”
“那还能有何人?我们轻易不出门,如何就能招来贵人的恶了?”
姬无衡不再吭声,只站起身拿过李嬷嬷面前的碗筷,不欲让她吃这等馊菜。李嬷嬷无奈,取来姬无衡换洗后的衣物,又到外打水,预备给他洗衣。
倒也是巧,李嬷嬷这回出门,恰撞上王德,王德对这个妇人有些印象,他只稍想了想,便记起这人是专门服侍姬无衡的。
身为女帝身边的大内太监,王德尤精揣摩女帝喜好,他回味着苏瑾那夜看姬无衡的模样,觉得苏瑾对姬无衡应有几分感觉。
眼下看着这嬷嬷一边掉泪一边提水,王德上前,询问道,“这是怎了?”
李嬷嬷被王德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木桶掉在地上,水泼了大半,当下诶唷一声就势哭起来。
“咋还哭了呢?咱家这就帮您重新提一桶水,可别哭了嬷嬷。”
李嬷嬷拭泪后,看清王德的脸,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殷勤劲,一时也怀疑起自己先前的猜想。莫非,真像公子所说,不是女帝要找他们麻烦?
“嬷嬷?”王德又叫了一声。
“好公公,奴家求您,求您帮忙问问陛下,我家公子可否是那夜得罪了陛下?这一连数周送来的都是冷饭,如今,竟还是馊饭了!”
王德“嘶”了一声,又在李嬷嬷这儿细细探询了一番,随后安抚她表示会将此事禀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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