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直接参与者(1 / 2)
我曾无数次想过亲耳听到易廉承认那件事,却没想过是在偷听的状况下。
随着物品的破碎,房内的安静也就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
似乎是有人踹翻了椅子,房内应该铺了地毯,一声沉闷的声响后易旵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好像嗤笑了一下,“我混账?我不像话!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不像话了?!”
“你竟然、竟然跟个男人厮混!你是想让我易家绝后吗?!”声音的主人被气的不轻,断句都有些不正常,“平时我不怎么管你不代表你就可以乱来!”
不知道易夫人在楼下做什么?整个屋子安静的可怕,除了房内两人的争吵声就只剩下楼下客厅展柜正中那座古老的摆钟“嘀——嗒——嘀——嗒——”的走时声,犹如鬼神的召唤。
“我乱来?哈,你有脸说我乱来!”易旵的声音里透着满满嘲讽的意味和怒不可歇的愤怒,“要不是因为你在外面养着的女人怀着孕找到家里,她能对我逼婚?!要不是十八年前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天日的腌臜事我至于、至于再也见不到他!你以为把我送出国你就能从此高枕无忧了?!你做梦!叶叔一家人的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你也永远别想得到我的……”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易旵的声音骤然停下,易廉保养的再好也已五十出头,被易旵这么一反驳,气的声音都开始发颤,“腌臜事?易旵,你别忘了你姓什么?!是谁的儿子?!叶丛连如果不死,死的就是你爹!”
大脑像被闪电贯穿,雷鸣在耳边轰然炸开。
所以,所以就因为他们怕死,他们就可以随便罔顾别人的性命,就能用我无辜家人的几条生命来掩盖他们的罪行!
而可悲的是,他们不知道父亲从未想过举报他们,甚至每日都在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会丢了那份薪水微薄的工作。
那件事父亲是在母亲的逼迫下才说出来的。
父亲从大前天下了个早班后就一直魂不守舍,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还总是一惊一乍的,碗筷都被他不小心打破两个了。
前一天小旵说他的爸爸明天就回来了,会有人到学校接他,让我不用去那个小巷子接他了。
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坐在低矮破旧的房屋里,发黄的墙皮脱落的快要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幽暗的灯光下简单的家具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狭小的放屋里一家人坐在饭桌前,父亲的唉声叹气让气氛有些紧张。
父亲一手捏着筷子,一手端着饭碗,筷子停在饭碗边却不见他动筷,他手肘支在桌面上眉头紧皱,一脸沉重。
“你这两天是咋了?”母亲夹了颗上海青放进父亲碗里,“有啥事你就说出来,自个儿拿不定主意的咱就一块儿商量。”
这个家的日常开销和我的学费一大半都在依靠父亲那点微薄的薪水撑着,父亲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个家估计就倒了。
父亲没有说话,长长的叹了口气。
母亲干脆伸手把父亲手里的饭碗和筷子都拿了下来,面朝着父亲,“有啥事咱就一块商量,你这长一唉短一叹的是干啥?”
“爸,啥事你就跟俺妈说说呗,”我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嘴里咕哝着“你要是憋出个啥事,俺妈要是带着我跟囡囡改嫁咋办?到时候人家不但打你的娃,人家还睡……”
“你这个小兔崽子说啥胡话呢!”我余下的半句话被母亲一筷子敲回了嘴里,“不要等到时候了,我现在就打你个兔崽子!”
我“哎呦”一声缩着头抱住脑袋,一旁的囡囡见状“咯咯咯”笑个不停。
父亲又唉声叹气了一番,起身点了根烟用力抽了一口踢开身后的凳子,常年累月的生活担子使他起身时手下意识的扶着腰。他抬眼看向母亲,“我们,去里屋说。”
父亲多日的愁眉不展和忧心忡忡都在预示着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看着母亲跟在父亲身后进了里屋,我的心也开始不安起来。
我食指伸到唇边对囡囡做了个噤声的收拾,踮手踮脚的往里屋那儿走,门内传出销门的声音,我猫着身子将耳朵贴在门上,屏住呼吸听里面的动静。
我猫在门外腿都发酸了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清楚。
原来是父亲前几天在公司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撞到了刚才电梯里出来的秦辽,把秦辽手里提着的小皮箱给撞掉了,皮箱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连声道歉,忙蹲下身帮着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哪知东西拿到手里看清后他吓的整个人都开始发颤。
地上躺着十几只大小相同的白色玻璃瓶,每个瓶子上都贴着醒目的标签:甲基苯丙胺、可卡因、K粉!
父亲就算再怎么没读过书,看了那么多年的影视剧,这些名字早不知道在警匪片里看到过多少次了,当即就吓得双腿打颤,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父亲上班的地方发展到当时那样也就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照当时的趋势发展下去,不出两年公司肯定能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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