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蹚浑水(1 / 2)
欧联的课越上越顺,连学校教务都忍不住夸谷皖,提到这是有史以来进行的最顺利,唯一没中途夭折的选修课。
谷皖一想,这事儿还真得感谢颜弈淇,要不是他第一节课就玩了那么一出,他估计也得打退堂鼓。
不过怎么没看见颜弈淇呢?他自从来了学校,上完一下午的课,也没看到人影。
谷皖和教务寒暄了半天,终于犹犹豫豫地问到颜弈淇在哪。
这回他学聪明了,知道先和教务说他俩认识。
结果教务还是一脸讳莫如深,磨磨唧唧很为难的表情。让谷皖一度怀疑他们签了保密协定什么的。
“颜弈淇今天请假了。”脆生生的女声传来。
“谢晨?”谷皖略显惊讶。在德国时,谢晨每天用手机追着问他是不是GAY的阴影犹存脑海,让他见了谢晨本能上有点不自在。
倒是谢晨又自在又落落大方,礼貌地朝谷皖颔首。她穿着干净整洁的学生制服,显得整个人更是清爽可爱,“他这两天有点事,所以没来。”
“再有两三个月都高考了,他有什么事?”谷皖没意识到,他现在颇有将自己置于颜弈淇家长位置上的倾向。
“那个。”教务终于寻空插了句话,“我们学校的学生一般都是直接出国的,不用参加高考。”
谷皖语结,好吧,有钱还真是任性。
“你又偷偷去查你哥的事了?”颜参阴沉着一张脸,肥胖的躯体堆积在价值不菲的办公椅子上。
颜弈淇不吭声。他能察觉出来,颜参很反感他碰学习以外的事情,只希望他安安心心出国留学,接着回家继承家业,完成既定的路,当他的好儿子。
厚实的鞋底踹在桌子上发出声闷响,“你才高中,好好读你的书就完了。每天收不回心,非要关心这些破事!”颜参猛地喝了一口水,嗓子蠕动以及水落在胃里清晰可闻。
拳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颜弈淇脑子飞速转动,是谁,是侯斌?还是黄粱?还是另有其人?
他还是有点大意了。
颜参眉头拧巴成了川字,尽量克制的语气里面掩盖不住怒气。他知道他这个二子天生反骨,得徐徐图之,即便如此,他的耐心也快耗尽了,他又不是个教育家。
“行了,小淇,死者为大,但是什么事要往前看。你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没什么自己的打算吗?”
颜参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第二个儿子怎么也得调教好,不能让像他哥那样走偏了。
颜弈淇抬起头,神色恢复如常,还是那个听话又孝敬的儿子,“爸爸说的是,我会努力学习的。至于毕业之后,一切看您安排。”
茶杯终于被安安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颜参满意地点点头,他听欧联学校教务说了,颜弈淇这段时间表现确实乖顺,也没怎么逃课。然而他眉头一皱,又想起了些什么,问道:“你给学校上提议书了?”
颜弈淇表情一凝,大方承认,“是的父亲,我和同学觉得选修课老师上课不好,所以要求换了个老师。”
“哦?”颜参粗重的眉毛一挑,他儿子什么时候还关心听课质量了,“那换了吗?”
“换了。”
“新老师,还不错?”
“也就一般。”颜弈淇淡淡道。
“男老师还是女老师?”颜参一脸狐疑。
“男老师。”颜弈淇坦然。
“哦哦。”颜参稍稍放下心来,“回去吧,以后少趟浑水。”
“是的,爸爸。”颜弈淇颔首,走了出去。
颜参看着他走出去后,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你好,欧联教务组长吗?”他听着脚步声到了别墅门口,放下心来,“你们新请的那个选修课老师,是什么背景啊?”
听到了对方回答,颜参的动作有点不自然了,“什么?不是新请的,是返聘的?”
唐婳今天不知去哪了,不在家,本来颜弈淇还想和她打声招呼,看来也不行了。
下午四五点的光线炙烤着地面,别墅门口的搬运工进进出出,把颜参拍卖会上拍下的价值不菲的艺术品一个个往进搬,呼哧呼哧的。
颜弈淇不带任何余光地侧身出去。
侯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出门去,被凌然一瞥震住了。
颜弈淇眉头紧锁道,“我爸为什么知道我找了黄粱?”
侯斌脸上的毛孔微微冒汗,这他可真是冤枉啊,虽然他的可能性最大,他确实什么都没说啊。侯斌一脸无奈道:“我早就帮二少做事了,昨天到场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是我和老爷说的,不是太过明显?”
颜弈淇面色缓和下来,他早就收侯斌为己用。侯斌的为人,他多少还是清楚的,就算按照他两面圆滑的性子,也不会这么明显地得罪一个人。
那是黄粱吗?可是他昨天刚和黄粱达成协议,为何他如此快就反水。而且,周尧怎么说也是颜家的仇人,如果黄粱是周尧用过的人,找颜参并不是条好路啊。
天上的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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