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庭筤与乱梦(2 / 3)
墨庭筤被他一句“墨三爷”先是喊得一懵,又见他和别人举止亲昵,无措道:“小桥,你怎么……这人是谁?”
水斜桥转脸看他一眼,眼神冷得叫人心寒:“这跟墨三爷有关系吗?”
墨庭筤上前要把他跟那人分开,水斜桥却推他一把,直把他推了个踉跄,又蹙眉道:“烦请墨三爷自重,不要打扰别人的感情事。”
“感情事?你跟他……”
“他是我的情人!”水斜桥语气已经不耐烦起来。
“怎么可能……那、那我呢?”
“你?墨三爷不是总对我不加辞色、不理不睬么?这天下男人那么多,我水斜桥又凭什么只巴着你一个?”水斜桥说着,像是示威一般,偏头与那男人深情地接起吻来。
墨庭筤见此景只觉胸口一疼,低头一看,左胸处竟被人生生挖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此刻正任由寒风刮过,呼呼作响。
墨庭筤疼得一睁眼,入目却是熟悉的横梁屋顶,他喘着粗气连忙去查看身旁,却如梦境一样看不见人,他连忙伸手去摸,在层层叠叠的被褥底下摸到人硬实的触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却又回想起梦里水斜桥冷漠的眉眼和与他人亲密的姿态,只觉得胸口被豁开的大洞至今仍存,他忍不住犯蠢伸手摸摸左胸膛,虽然摸到一片温实,却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得慌,连忙缩进被窝里把里面的人扎扎实实抱了个满怀,才觉得过分激烈的心跳得以慢慢和缓下来。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几日,墨庭筤更加心慌着急了,偏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整日里只能自己堵着心烦,连带着平日到学校,眉宇间那道愁绪都让学生和同事看出来了。
学生倒是不好多问他什么,经常在同一个休息室相处的同事们就奇了,这素来从容淡定的墨老师,怎么也有这般心神不宁的时候。
于是便有同事开口问了:“怀竹,你这几日是怎么了?看着心情不太好?”
怀竹是墨庭筤的字,平日里在学校,同事间都以字号相称。
墨庭筤明明手拿着几份图纸在看,眼神却空空荡荡的,一看就知道他正神游天外,什么也没看进去,连那同事问他的话,他也没注意,还是身边的老师多叫了他几声,他才蓦地反应过来:“啊?”
于是一休息室的教员都笑了,那同事也憋着笑,又问:“你这几日怎么总发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原本墨庭筤跟这些教员也只是同事之谊,因着他私下的江湖身份,他与他们并无深交,也甚少对他们提起自己私人的事情。可此时墨庭筤急需有人跟他沟通沟通情之一事,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太过笨拙了,才会导致自己面对如今的情况束手无策。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道:“其实……其实是因为,我的爱人,他这几日不知为何,总不太愿意理我,我总担心……”
这几个教员惊异得异口同声问道:“你有爱人?”看不出来啊这墨老师,平日里不温不火的,对学校里的女同事和女学生献的殷勤都视若无睹,还以为他真是个清心寡欲的圣人呢,原来早就金屋藏娇了。
“是……我们分别了一段时间,他过年前才回来的。”墨庭筤放下图纸,摸着后脖有些为难道,“过年的时候,原本都还好,可这几日不知怎的,他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一位教员在惊异过后听见墨庭筤这话就笑了:“怀竹啊怀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整日一下课就猫在这休息室里,我还当你跟他们几个一样都是光棍汉呢!”
另一个人也调侃他:“就是啊怀竹,家中有温香软玉,你一下课不赶紧回去与佳人相陪,跟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挤在这休息室里听我们胡侃做甚?”
墨庭筤有些无辜:“可我总得坐班儿啊。”
一位教员“害”了一声:“若是也有位佳人在我家中等我,我才不坐什么劳什子班呢,也就是我们几个老实些,你看看文史系的休息室,一下课人都没影儿了。”
一位年长些的教员嫌弃地摆摆手:“去去去,小徐你不要带坏人家小墨。”但他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靠着椅背对墨庭筤语重心长道,“但是小墨啊,你与你爱人若是久别重逢,那如今总是该多抽时间陪陪人家的。姑娘家心思都细腻,你这下课了也不回家,在学校里呆到快晚饭点儿了才回去,人家想不明白的还以为你不在乎她呢。”
“我、我没有!”哪儿能不在乎呢,都快放心尖儿上疼着了。
“我知道,你看着就不是那种薄情的人。”那位教员点点头,“可这感情总得是处出来的,在乎可不是说几句甜言蜜语送些新奇小物就算在乎的,你连多点时间都舍不得分给人家,若是遇上个心思重的,可不就得想多了吗?哪儿还能对你有张好脸。”
墨庭筤恍然,连忙起身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多谢刘先生指点。”说完,他随便拿了几本书,就撩着长衫急急忙忙地走了。
休息室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哄笑:“没想到就连这墨怀竹,也没能过得了那美人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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