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的酒神节（4 / 4）

青年。

“我要走了。”青年一狠心，抬头对上小少爷的眼睛。

“是该回去了。”小少爷看了看天色，没细想地站起身。他向青年伸出手……没得到回应。

小少爷疑惑地歪了歪头。

青年一眨不眨的盯着小主人的脸，很慢很慢地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小少爷愣住，他的手僵在半空，表情空白地望着青年后移的脚，像是拒绝思考这一步意味着什么。

塞西尔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他不敢看小少爷，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这或许是他这一生最后看到少年的时候。他一时升起想把小少爷掳走的冲动，又无论如何不愿将娇贵的小少年置于险境。

小少爷终于回过神，他咬着牙瞪圆眼，“塞西尔，如果你现在和我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塞西尔知道这是骄傲的小主人给他的最后的机会，可是……

塞西尔又后退了一小步。

斥责我吧，打骂我吧，甚至割下我的一块肉泄愤，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反抗，塞西尔自虐地想。

沉默，静寂的沉默。

“呵，终归是养不熟啊，”小少爷嗤笑着感叹一声。没有塞西尔预期中的愤怒与伤心，他看起来冷漠平静，似乎面前所站的人和其他那些奴隶没什么不同，“看在你伺候得我那么舒服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你要走就走吧。”

就……这样？塞西尔有些发愣。

“怎么不走？难道还要陪我去选新奴隶？”小少爷嘲讽地淡淡看着呆呆的青年。

“您保重……”青年咽下那个熟悉的词，“奥古斯丁少爷。”

小少爷目送青年走进树林深处，他高大的身影逐渐与树影交融，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再看不见一丝踪迹。

终于坚持不住脸上的冷漠表情，小少爷慢慢蹲下，埋头把自己抱成小小一团，低低的呜咽闷在他的双膝间，可怜又委屈。

母亲离开那天自己也哭得这么伤心吗？太小不记得了……真好……

直到连蹲都蹲不住，少年无力地蜷缩在地上，他失神地睁着眼，泪水一颗颗从他通红的眼角滑落，顺着鬓发滴下，打湿了地面。

「宿主……」系统被丁奥哭得有点鼻子酸，他也太会演了吧。

「想到之后的低欲生活，我就忍不住真心难过。」丁奥哭得真情实意。

系统：「？？？」

「小少爷这人设，以后可能只想日狗了。」丁奥叹气，「真正意义上的“狗”。」

系统：「……」

我才是想日狗了！

在地上躺了好久好久，少年麻木地站起身，梦游一样往回走。

原本已经消失的青年从一棵树后钻出，他紧紧咬牙跟随少年，确定少年找到随从才呼出口气。最后深深望了少年一眼，他决绝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