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藕断丝连(2 / 3)
,曲默都是这幅态度,似乎是在告诉燕无痕“这只是你一个人的闹剧”。
燕无痕终究是恼了,眼眶逐渐发胀变红,他便由着性子喊道:“我不清楚!我不要清楚!”他觉得委屈极了,却又无处发泄,只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然而步子将将迈出去,便被曲默拽住了手腕。
“别闹了,我有正事跟你谈。”
“放开我!你……”燕无痕甩着手腕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曲默,他恼羞成怒,反手一巴掌掴在了曲默脸上,“曲默!你放肆!”
曲默今日戴的是眼罩,原本便扣得不牢,被燕无痕打了一巴掌,便松松垮垮吊在了鼻梁上。曲默反应不及,左眼便被雪地反射的亮光灼了一下,刺痛得很。他立马松开了燕无痕的腕子,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去找眼罩的带子。
燕无痕自知闯了祸,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曲默摸到眼罩系带,熟稔地单手挽了个结,但左眼的刺痛短时间却无法消散。他的眉头紧紧蹙起,面色阴沉,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我……”
燕无痕将将开口,曲默便一抬手打断了他:“殿下若是不想谈,臣便再择他日拜访。”话落,他退后一步,甚至躬身一揖,而后长腿迈开,作势要走。
燕无痕从未见过曲默这般模样,比那日在马车里掀掉他的面具时还要可怖。那日曲默只是掐住他的颈子,然而事后还抱着哄他。如今他在曲默眉眼间看见的却只有冷漠,冷得叫他心底都打颤,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继续闹下去,曲默便会转身离开,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燕无痕怕了,他冲上去,从后方抱住曲默的腰,眼泪顷刻滴落,“三哥哥……元奚错了…你别走……”
曲默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任由燕无痕抱着,他眉眼低垂着,长睫在眼下打出一扇淡淡的影子,也遮住了他瞳孔中翻涌的情绪。片刻后,曲默缓缓舒了一口气,沉声道:“请殿下自重。”
燕无痕却将手收得更紧了,“不要叫我殿下…我也不要自重。涤非……我等你等了三年,你怎么从北疆一回来就变了,跟我那样生分。你以前从来不叫我殿下,都唤我元奚的……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求你了…”
燕无痕其实心里也知道答案,燕贞告诉过他了,是因为曲鉴卿。但是他不敢表现出知情,他怕一旦捅破了这张窗户纸,曲默便从此更有了拒绝他的理由。
“你——”喉结上下一滚,曲默面露无奈,“元奚,你是大燕的皇子,是尊贵无匹的王孙贵胄。你为何……为何如此轻贱自己?”
“我没办法,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这样…”燕无痕兀自呢喃道:“那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你为什么非得——”
“够了。”曲默掰开燕无痕抱在他腰间的手,他实在疲于再对燕无痕进行毫无意义的说教。
燕无痕却也不再纠缠,只是将眼泪抹了,小心问道:“我不闹了,你、你说吧,你找我所为何事?”
曲默转身,看着燕无痕哭得红肿的一双眼睛,他难再硬下心肠,也是为了此行目的,他接下燕无痕的话头,“燕贞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不是皇叔……”
曲默沉默片刻,向前走了几步,以缓解内心的烦躁,而他身后燕无痕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若非有据可考,我不会问出这样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回答,这是报酬——对于你那天向我报信的答谢,但你不要妄图遮掩真相。元奚,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容忍你,唯独我父亲遇刺这件事不行。我定要亲手捉拿刺客,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唯独我父亲”,五个字刺痛了燕无痕的耳膜,可他也无可奈何,思虑再三,终究是说出口:“皇叔说……曲相死了,你便会死心塌地地辅佐我。但我……我是不同意他这样做的,否则我那天也不会告诉你‘有人要刺杀曲相’的消息。”
“此话当真?”曲默狐疑。
燕无痕立马立指发誓:“皇叔他真这么跟我说的!若有一字虚言,叫我……叫我不得好死!”
曲默无奈地摇摇头,扳下燕无痕发誓的手,“我信你就是,发这样的毒誓做什么。不过燕贞的话,根本立不住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父亲若死了,我便同他有杀父之仇,又怎会践三年前的约定,辅佐你上位呢?这只是他的托词,他没跟你说实话。”
话落,不等燕无痕回复,曲默又道:“我再问你,月翎在不在燕贞府里?若不在,燕贞将月翎藏于何处?”
“我——”
曲默再一次出言打断:“自燕贞从亓蓝回来后,你跟他来往甚密、情同父子,他串通外邦使者,谋划刺杀当朝丞相这样的大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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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燕无疾携皇子妃进宫去给皇帝拜年了,葛芸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身,懒懒卧在梳妆台后边的湘妃榻上,身旁两个丫鬟正从妆奁里取首饰,一件一件地比给她看。
“您看这支翡翠步摇……”
葛芸乜斜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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