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校场比武(2 / 3)
完了。”
曲默到北疆来算是戴罪之身,一点银钱不给带,进军营前,连他身上原先穿的衣裳都不准穿进去,故而在北疆就指望这那点军饷补给了,这会全扣完,曲默可真真算是一贫如洗了。
许是邱绪听了也觉得曲默这日子实在有些凄苦,于是他便将手搭在曲默肩头,抿着嘴唇,半真半假地感慨了一句:“撑住!”
曲默道:“也还凑合,好赖用着钱的地方不多。”
两人说着走到了原先曲默修的马厩,正好遇见了老马,后者便招呼着两人吃饭。
今年入冬晚,还要好上一些,往年在北疆这地界,到了九月就开始隔三差五地飘雪,泥冻得比铁还硬,一铁锹下去,地上没坑铁上倒是起了豁口,更不要说种时蔬了。故而北疆这边的冬日,吃的大多是干肉与囤积的食粮。
因着曲默的“功劳”,营里连连吃了好些天的马肉,庖子厨技不够看的,能将吃食勉强做熟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马肉虽是新鲜的,但放在口中发酸,肉质粗得好比秋日的荒草,味道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和那难以下咽马肉相比,今儿晌午这羊肉汤已经能称得上是大菜了。老马给曲默二人一人盛了一海碗,再配上两个干饼子,羊肉又发热,喝完便出了一身的汗,暖暖和和的,舒畅极了。
曲岩在吴仲辽那儿用饭,两人就着一碟子片儿牛肉,旁边炉子上温着黄酒,边谈边喝,半晌竟也喝干了一坛。黄酒后劲颇大,那倒酒的小卫兵来传话,说是曲监军今儿个怕是回不去了。
这点正合邱绪的心意,正好不用回去伺候那小将军——他再不济也是个世子,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那有叫他去伺候别人?
曲默那修马厩的活儿下午还得接着干,邱绪闲着没事便在下面给他递茅草,本来繁杂的活儿,由两人来做便轻快多了。
曲默还跟早晨一样,坐在马厩的木梁上,问邱绪道:“你不上来?”
邱绪也不知从哪儿找了个马扎,坐在下面,朝曲默摆了摆手:“那梁太细了,我上去它经不住再断了,你明儿还得重修。”
曲默撑着手放在身后,舒展着被吴仲辽锤得不轻的脊背,后半晌的日光愈渐稀薄,远处又有雪山挡着,得他站起来才能够得些许光亮。
邱绪歇了片刻,抬头朝曲默道:“你哥叫我来劝你去北营。”
“我在这儿挺不错的,不想挪了。”
邱绪像是知道他要说这这句话似的,只从鼻腔里不甚在意地哼了一声:“我就说我劝不动你,你哥非得叫我来。”
北疆不比燕京,连落日都没得看,上一刻太阳还在,下一刻你再着眼去看的时候,那太阳便已经掉在山的另一面了。
曲默讪讪收了手,盘腿坐在房梁上,问道:“喊我去北营做什么?”
邱绪道:“你心里清楚——虽说都是混日子,但在北营总好过你在这儿天天喂马吧?”
曲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兀自笑了好一会,才应道:“那可真是对不住,老子现在不喂马了。”
“怎么?”
“吴仲辽说我不是喂马那块料,怕我把马全喂死了,便打发我去看粮草了。”
邱绪也笑了:“哦。那可真是个羡煞旁人的肥差呢!”
邱绪本来也知道自己劝不动曲默,此际也不再提让他去北营一事了,只是拧着眉心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前些日子燕京那边给我来信了,说……唐文跟着亓蓝那儿的使团一块回去了。”
曲默像是没听见似的,也不说话,只抬头望着不远处被落日染红的雪山出神,良久才问了一句:“怎么去的?”
邱绪应道:“唐家只有个唐御在亁安山当都尉,唐文他本来也在朝中没个一官半职,随嫁护行也……轮不到他来做。但据说他收买了个亓蓝的使官,跟着一路到了关口,本想将你姐姐劫走,却不料在动手之前便被同行的大燕侍卫检举了,于是他便被拖去打了个半死,这还算是给唐叔叔面子……”
曲默轻声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便不知所踪了。”
曲默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神情冷淡,面上连一丝动容也无:“唐文这人打小便觉得自己出身不好,不如旁人,他先前上门提亲时我不在府中,回来的时候听府里的下人说,他被我父亲羞辱了一顿,而后他便再不敢登门了。我那时还怪我父亲拆我姐姐的姻缘,毕竟他俩情投意合的……”
言此,曲默嗤笑一声,又道:“现在看来,也难怪我父亲看轻他。”
邱绪道:“总归他与我二人相识七八年,也称兄道弟一场。现下人都见不着了,你也念他点好,毕竟……你姐姐那事也不能全怪他。”
曲默道:“我阿姐心里有怨,我那日打他,也是打给我阿姐看的。我从未因我阿姐嫁到亓蓝这件事怪过他,我只是觉得他活得太过自卑,失了为人的体面,也伤了我们兄弟情分。”
曲默顿了顿,又道:“关口那边离亓蓝较近,元奚他母妃的娘家人在那边守关,我明日写封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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