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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害相思(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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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恒也是愿意的,只要顾凌恒心中只有他一个。他也是隐隐有点急了。

这呆子,焉知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的缘故,连手指头都不曾碰自个儿一下,唉~难道真的甘心送走自己吗?

贪恋春时,顾凌恒博古通今,讲着奇趣秘闻。水雁灵诙谐活泼,说着乡土乐事。和谐而融洽,似乎前世就是知己友人,只是气氛稍显暧昧,他人一寸都融不进去。

“雁儿,你去外榻睡吧,不要守夜了。”顾凌恒心疼水雁灵每晚守夜,殷勤的伺候。

水雁灵却只是微笑,还是睡在顾凌恒床下的脚踏子上,每晚顾凌恒要水要茶,温柔细致。

二人间的情愫悄悄生根发芽,风言风语让顾太太不满,但到底无从下手。

直至那一日,顾凌恒在外头寻了一对儿碧水晶雕琢而成的大雁,想要送给水雁灵作为来日的念想,却没想到,一回房,人却不见了。

顾太太把他叫到了上房中,品着香茗,冷漠的道:“水家的小哥儿我已经送走了,连同他那一家子,远远的走了,你就别惦记了。”

一向安静孝顺的顾凌恒蹭地站起,怒不可遏:“母亲!您怎么可以不知会我一声就把他送走了?!万一肖姨娘家的人不放过他可怎么好?!”

顾太太眯起眼:“你要记得你的身份!”

……

那一日是顾太太对顾凌恒第二次用家法,奴仆的棍子把顾凌恒的腰臀处打的皮开肉绽,顾凌恒足足养了三个月,才能起身,从此以后更加寡言少语,考上举人后,他便在北郡南山的别苑独居,连个丫鬟小子也不用,只有婆子每日送饭。

除了逢年过节,或是顾太太带他去想看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外,顾凌恒根本不在顾家出现。

————————直至现在顾家败落

马车车轱辘作响,碾压在顾凌恒心头上似的,隐隐作痛。

他思念一个人,七年了。

抄家前不久,听他母亲说,水雁灵嫁了信任的知府做续弦,那知府也才高八斗,出身大族,自己又身在高位,果然配得上水雁灵的品貌。

然而,他是不信的,只要是他母亲嘴里的话,顾凌恒全然不信。

他母亲是王家的独生女,官宦大小姐,嫁入顾家后,对着他父亲严防死守,夫妻二人至今不知道双方的私库存银储田有多少。可笑可笑,夫妻做成这副贼一样的地步,何苦来哉?

不仅仅是他父亲,对他这个嫡亲的骨血,他母亲也是防备的紧。

他母亲说的话,更不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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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树倒猢狲散,几个分支都各自离去,原本闹哄哄的枝繁叶茂的一家子,只剩下他们主家一家并他父亲几个姨娘的外家。

顾凌恒真的不明白,他母亲为什么还要继续躺着这一摊浑水,硬是和父亲争夺祖田和余下的顾家财产管理权。

他也不想明白,他只是太清闲。

顾太太不止一次对他说:“你去查账目去,一个数也不能错,那些个奴才见咱们败落就会打秋风,私自偷拿出去变卖。”

顾凌恒对此无语嫌厌,只那三间只赔不赚的铺面,两个庄子,三千多两银子,全都不在他查账范围内?他查什么去?查每月给顾太太家用的二十两银子上去??

因此,顾凌恒只对顾太太说去南省看望好友,走走外祖家的亲戚。顾太太应允了。

#

他外祖家是书香世家,在南省颇有名望。

没奈何他母亲小气,把娘家的亲戚得罪了个便,还好他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儿。

表兄认识些官儿,他便按捺不住,央求表兄查查水雁灵的消息。

不消五天,消息到手。

原来,水雁灵携着水老头夫夫和幼弟幼妹几次搬迁,落脚儿到南省西省中缘儿的地界儿,在一处富庶的墨田镇中过活。幼弟娶了村里富户的哥儿,妹妹也在议亲中,唯有他,二十三岁还不肯出嫁,耽误成了远近闻名的老哥儿。

顾凌恒心跳的要从胸膛蹦出来了,马不停蹄的赶往墨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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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居住在镇子东郊一户灰瓦砖墙的农家小楼小门院中。

水雁灵原本在院内的笼圈喂鸡鸭兔子食儿:“呀呀呀……呀呀呀……呼噜呼噜……”

突然门被轻轻叩响,这样斯文,定然是邻居家的儿子送还东西的。

他忙不开手儿,冲里面儿喊:“爹,去开门儿呀,是邻居家的小弟来送还东西了。”

硬朗的老头应着声,拎着一只酒葫芦出来了。

一开门儿,老汉眨眨眼:“这位……公子,您找谁?”

顾凌恒深呼吸,紧张的往后看了一眼穿着围裙拿着饲料盆儿都那么美的小哥儿:“老伯……我……我是来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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