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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封七的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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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转过头的那种下意识的瞧不起。

回家了父亲喝醉了毒打他,母亲翻找着衣柜要带走自己的嫁妆。他在头磕到暖气片的时候觉得声音吵,蹭着身子爬进母亲房间门口想央求对方求求父亲,别打了。对方对他光裸着的下身和从小腹以至小腿的青紫伤痕视而不见,反而继续低下头的翻找。

他爸几乎是拽着他的小腿,把他硬生生拖到的客厅,挥下去的皮带。

每一下都有血沫飞溅。封七惨叫着,嘶吼着渴望有人可以阻止这一切。

没有人跟他讲这样是不对的。没有人在乎他怎么想,说句实话。封七这一辈子,有什么时候真正被人在乎过,关心过,爱过。

封七第二天要偷着拿家里的纸巾贴在身上的伤口,一片叠在一片上,才能勉强穿上校裤不流血渗出来伤。他拐着脚走去公交车站等车,因为他爸宿醉未醒不能接送。

更何况醒了也不会。他不是什么会被父母在意的孩子。他上不上学,谁管。也就在别人面前撑个面子,想起来他。但他的天赋在绘画上,语数英,也就那样。

车上看他年纪轻,给他让座的还不少。封七怕疼,怕屁股贴在椅面上流血,只能干巴巴地摇头。抿起来的嘴巴疼得都快咬破了,他是多想要那么一点爱恋的温柔啊。

但他...只是善意温柔之人的一场生命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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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贴在伤口上的纸团落在地上,被人一脚踢开嫌弃恶心,更加瞧他带着厌恶。谁偷偷身上揣着脏纸团这么恶心。

封顽煜有时候带着一点哀求的期待,想看到至少哪怕一个人的怜悯,干巴巴地抬起头,恳求地攥紧自己衣服的一个角。谁都好,给他一点希望。

可是冲着他的脸庞里,都是厌恶和嫌弃。他是出气筒,他是发泄箱子。谁跟垃圾讲道理,谁会低下头去关心一会儿垃圾。

不会有拯救他的人。

他的世界暗无光亮。

封顽煜被人揪着衣领拖到洗手间,砰的一拳打在脸上,几乎能把鼻梁打歪的力道。随后就是暴力的殴打和拳打脚踢。他只能勉强的弓起身子用后背对着,才能抗住打。

像被踢皮球一样对待。

鹤弋是领头羊,是最光明正大要搞他的那个。但他..还不是最久欺负封顽煜的。

有那种懦弱无能,无法向其他更厉害的人发泄的胆小鬼,也能拽着封顽煜狠狠地几巴掌扇下去,把他抽得服服帖帖。封顽煜的俊脸被打肿了像猪头,躲在教室角落里缩着,其实老师都不待见他,没在乎他埋在手臂里的脸,是不是满是伤疤。

他做错了什么,六年的恶意。

封顽煜一辈子都不能真正融入社会,成年了,赚得比谁都多,还是不想正经和人打交道。害怕那些人模狗样的家伙,就是曾经欺负他的那一帮人的缩影。

是啊...他是真的废物。没能力让每一个人给他赔偿,只能施加在鹤弋身上。只有鹤弋让他施加报复,他才能勉强可以。

他不是打不过别人。当年他就可以打得过鹤弋,打得过每一个人。但是打得过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他打不过千军万马,打不过流言蜚语。打不过稍微还手,就有人报到老师那里得来的罚站和通知家长。

他不想再挨打了..

哪怕意味着在学校挨同龄人的打,也好。他爸的手劲..那皮带的力道和滋味,他不想再尝。

平常他父亲还是个笑面虎,好像什么都挺乐呵的,相处起来还可以。醉酒后就是变样。甚至长期醉酒影响了性格,白天不怎么喝酒,也不太待见他了。

‘Is life always this hard, or just when you,re a kid?’

封顽煜在电影课上看的那场电影,这是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他坐在最后一排,没有凳子,凳子量不够了。他缩在地上看的。

‘always like this.’

当然可以去前排抢着坐地板。可就算他厚脸皮的去,央求着拽拽别人袖子,哀求可不可以坐在旁边坐在后面,也会被一句喝令让他滚给骂走。

那只是整个小社会的气氛。孩子的恶意最多罢了。

他是出气筒嘛。别人看他低贱,越看越烦。没有尊严的一条癞皮狗,人人都可以踹。遍体鳞伤的癞皮狗到角落里舔伤,还会被其他的狗撕咬着赶跑。

被反锁在洗手间。

上课点名报道,他的名字直接跳过。老师还会记他缺勤,他只能一次次默默在下课蹭到讲台桌前哀求老师,把笔记本交过去说他上课了。老师扬着点名表,问他是不是恶作剧,为什么他的名字总被人用黑笔划掉,封顽煜什么话都说不出。

扭曲的字眼在签到表上变得模糊。他开始憎恨这三个字眼,像其他人一样。

封顽煜这三个字,象征着怪物,象征着垃圾杂碎。是所有人的死敌,是废物。大家都不喜欢,他当然也不喜欢。

封顽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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