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2 / 2)
艾德文语气颇为清凉,“你不是不在乎这种事情吗?不就是多长了个女人的器官?”
格拉维尔垂了垂眼睛,避重就轻道:“原本我没有。”
艾德文挑了挑眉,直接站了起来,目光只是望着前方被照料得茂盛缤纷的花丛:“算了。我只是来通知下你,提前收拾东西,冬至后你得搬进宫里去住段时间。”
格拉维尔抬头疑惑地望着他,却紧接着收获了态度无比傲慢、轻飘飘的另一句话:“你问我为什么会同意这门婚事,是吗?——德里安大概也没说过,原本打算娶你的是我吧。
“议会反对的声音太大,我也不想现在撕破脸皮,所以同意了那小子的要求。”
艾德文慢悠悠扣好外套,又理顺了衣褶,终于愿意再看向面露惊讶的格拉维尔,那双颜色几近妖异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这副表情做什么?这种事情又不稀有。我父亲他们就曾经这么做过,”他嗤笑一声,“我只是继承了他的优秀血统罢了。”
“现在上楼去准备准备,等待晚餐吧,”艾德文轻慢地拉开嘴角的弧度,“弟妹。”
艾德文等德里安回来,一道用过晚餐后,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实际上期间的气氛并不僵硬,其中一个人七年前便是演戏的好手,剩下的两个中其中一个现在也变得技术精湛,另一个心情好时便也能对过去的种种不堪熟视无睹,席间不仅没有一点儿尴尬,甚至还充满了谈笑风生的轻松。
直到德里安实在憋不住,问格拉维尔皇帝陛下有没有对他说什么事。
“他根本没说今天就来,”德里安像个小孩子一样皱着鼻子抱怨,他面若好女,做这些表情便也不令人反感,“多久来的?”
“早饭后没多久,”格拉维尔捧着一本厚重的博物志翻着,他近来新养成这个习惯,一方面是找点儿事做,免得德里安见他闲着便想拉他上床,另一方面是恢复力气——虽然依旧是没用多大劲儿变回觉得浑身酸软,但他仍觉得慢慢锻炼会有所改善,因此总是力所能及去找些重物,“说冬至后我得进宫住段时间。”
德里安的呼吸陡然停了,好半天才缓回来。说出这事儿的格拉维尔却仍然是平静的,只是等到德里安的呼吸重归正常,又开口问道:“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这件事?还有这个东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皮带,“艾德文说是他做的,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格拉维尔叹了口气,语调倒是相当柔软无力,“如果是你来告诉我的话,情况会好很多。”
他自己的意思是如果德里安之前就告诉他,艾德文同意他们结婚的条件是自己还得给他做情妇,那他为了逃离所做的摸索就会加紧,如此的情况会好很多。可说出口时故意模糊重点,又转换句子重心,整句话反而变得像对德里安单独的——示弱,撒娇,讨好。怎么说都行。
格拉维尔自清醒以来,表现便一直平静,好像开始就没有因为德里安做的事情而愤怒过,痛苦也极少,只在性事当中露出不适慌乱的一面。总而言之,堪称乖巧。甚至表示过,不明白德里安为什么要态度手段这么强硬,不顾他的意愿和脸面,若是好好和他交流,再加上自己也很喜欢德里安,并不是不会考虑。
格拉维尔这番话本是约等于放屁,他口中所说的喜欢是对一块石头也可以随意说出的那种“不讨厌”,他也的确是可以考虑,考虑的结果是什么却并未交代。可加上他神情柔和,带着点儿无辜和迷茫的疑惑,甚至还掺着星星点点的委屈,德里安听在耳里便是如果自己好好按正常流程走,格拉维尔是会同意结婚的。——德里安七年前只是个未成年的愣头青,虽然脾气古怪,焦躁易怒,反复无常,行为出格,却也涉世不深。再加上头脑里原本对格拉维尔的印象便是温柔、高大、体贴又值得信赖、向自己伸出援手,甚至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他认为即使自己是个泥潭里的人,格拉维尔却是永远在天上。
德里安自然被格拉维尔的这套胡言乱语哄骗得七七八八,甚至动过是否要解开那根皮带的念头。直到现在,更是不知道格拉维尔每天也用这幅脸去在冈特面前假装可怜,故意透露自己被软禁的情况,以求少年人恻隐之心作祟,哪天帮他送出一封信件。
见德里安沉默不语,格拉维尔侧过身看了他一会儿,却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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