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Ⅵ（3 / 4）

后，他还没有提过爱丽儿的名字，他怕王子听到后再次发狂折腾他。

但经过齐煜一天的观察，王子好像真的变回来了。

现在……或许是个好机会。

“殿下……爱丽儿还好么？”

听到齐煜的声音，黑暗中已经闭上双眼的王子又睁开了眼，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外面的海，口中的声音却绵的可以软化人心。

“他在别的房间，腿好像出了点问题，而且这些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你想见他的话，我明天就派人带你去。”

得到了承诺的齐煜放心的睡去，未曾注意到身边人的呼吸一下变浅。

……

半夜，王子离开了房间。

隔日清晨，齐煜一睁开眼就看到王子坐在他身边，用爱意绵绵的眼神注视着他的睡颜。

齐煜吓的一下子清醒了。

王子说道，“那条人鱼跑了。”

齐煜：“什么？”

王子：“那条人鱼，爱丽儿，他自己逃跑了。”

“怎么可能！”

齐煜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王子没有拦他，却在他踏出房门前的那一刻说道，“你要想好，到底是要做王妃还是去守着那个哑巴，孰轻孰重你应该自己心里清楚。”

齐煜收回踏出的脚步，见状，王子满意的朝他伸出手，却听齐煜背对着他冷冷说道，“真以为每个人都会失忆吗。你早就不再是那个我喜欢的王子，爱丽儿他不是哑巴，他为了我摒弃了那么多，和他比起来，你才是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谢谢你的失忆，让我看清了这一切。”

齐煜握着门把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齐煜！”王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背影，往前趔趄了几步。

……

齐煜在海边找了一下午，才在一颗礁石后面发现了昏迷着的爱丽儿。

“爱丽儿，爱丽儿！”他搂住人鱼，急切的呼唤着。

不多时，人鱼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虚弱的唤道，“齐煜。”

“是我……”齐煜忍不住流出了泪水，爱丽儿的腿根本就走不了什么路，肯定是王子动了手脚。

一想到他不在的这几天，爱丽儿可能收到了什么折磨，齐煜就止不住泪水，“爱丽儿……”

爱丽儿的声音被海水盖住了一大半，虚弱的像是要随时离去一般。

他说道，“对不起。”

齐煜哭着摇头。

“齐煜，别哭，听我说……”

爱丽儿说道，“当时我刚剔除掉尾巴，重创后连续昏迷了几日，之后一醒来就去找了你。”

“我变成人类的时候无法利用印记感应到你，可这几日……我才感应到王子对你做的那些事情。”

“我很后悔，那一瞬间，我想杀了他。”

“都过去了，爱丽儿……”齐煜哭的嗓子都糊住了，“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变成人也好，人鱼也好，你……你不要离开我……”

听到齐煜的话，爱丽儿黯淡无光的双眸好似被微微点亮，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齐煜也喜欢我，真好啊……”

看到齐煜脸上的泪水，爱丽儿的手指微微颤动着，“看到你哭，我的心里也好难受。”

“想帮你擦掉泪水，想抱住你，想带你回家……”

“可是，我的手好像举不起来了……”

“身体也……没力气了。”

齐煜瞪大了眼睛，泪水不断滴落在人鱼脸上。

“爱丽儿！！！”

……

回到城堡，王子看着倒在齐煜怀里的人鱼，沉默不语。

齐煜将爱丽儿放置在一旁，拿出怀里的刀，沉默的看向王子，冷硬道，“我要取走你的心头血。”

王子撇了撇嘴角，“为了爱丽儿？”

齐煜没有回答他，“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条路。杀了你，救爱丽儿。或者，我同爱丽儿一起死。”

“你这又是何必……”王子看着向他一步步逼近的齐煜，既没有喊人来，也没有后退。

触到对方眼中的那一抹坚决，王子神情一黯，竟闭上了双眼。

“这是我欠你的，你要取便取吧。应该会很痛，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反悔，所以……你下手要快一点。”

齐煜生气的逼近他，“你以为我不敢下手吗！”

……

将两人一同放置在床上，齐煜摸了摸爱丽儿苍白的脸，刀尖朝着王子的胸口慢慢刺去。

日月交替，朝阳渐渐洒落至海面上。

在即将刺入的那一刻，齐煜停住了，他有些迷茫。

……这是在做什么？

杀人？

为了拯救一个人，而去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

王子确实令他失望、又令他绝望，可……他也没资格让王子为了他去死。

但是，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