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1 / 2)
先凤帝在位十三年,因沉迷男色,偏听偏信,导致朝纲大乱国力衰弱,退位让贤后不久病逝。
那年冬日大雪漫天,却并不冷,送葬的队伍安静得连哭声也没有,也没有人说话,只有踩在雪地里的脚步声。
在城墙上可以看到,运着皇室金棺的丧队,早就偏离去皇陵的官道。城墙上突然跑下去一个小姑娘,速度极快,兔子一样‘嗖嗖’的追过去。
随从抱着一堆糖人玩具和点心盒,在后面追得眼冒金星:“呼呼呼……,小世女,等等奴才……。”
丧队停下来,挖开一座孤坟,将运来的棺木和坟墓里原来的棺木葬在一起。
新立好的石碑简简单单刻着两个名字,一个女人站在墓前,声音平静:“姐姐,你心胸权术都胜我百倍,本可做一代贤帝,却一生受他所累郁郁寡欢,到死嘴里都喊着他的名字。我将你们合葬在一起,这下该高兴了吧?”
纷纷扬扬的大雪把小姑娘包成一团雪球,融化的雪水把头发打湿一缕一缕贴在脸上。她躲在灌木丛里偷看,一双眼睛咕噜噜十分机灵。
随从一头扎到小姑娘旁边的雪堆:“呼呼呼……,哎呦我的小祖宗,可算追上你了。”
“谁在那里,出来!”
侍卫拔刀,将女人牢牢护在中间。
一大一小两个雪球被扔了出来,小雪球奶声奶气的朝女人扑过去,嬉皮笑脸抱着腿撒娇:“额娘,仙尘哥哥不在,府里太闷了,女儿只是出来逛逛。”
女人正对着墓碑,动也未动,神态淡淡的:“死者为大,甄儿不许嬉闹,跪下。”
小雪球拿不准这座孤坟里葬着谁,悻悻磕了头。
许久才听女人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这天下你既撒手扔给我,就得照我的规矩来管,情之一字害人匪浅,王侯将相之家就不该有专情一说,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落得你这般下场。”
献莘王阑沧继任凤帝,众望所归,在位期间躬勤政事,任贤用能,变兴农商体制,兴修水利,减免平民税务,国富民强。
女帝授命内阁设立凤鹤署,专门为皇室子弟选拔侍子,着重强调必须身家清白、贤德、貌美,并统一由司教官一一进行训教。
有先帝沉迷美色在前,朝中文武大臣举双手赞成,纷纷推荐合乎条件的世子贵女。地方州府衙门进行初选,最终呈上京师的名单足足有三千人,再由朝廷重臣监察殿选,从文章武功相貌品行到气度涵养层层筛选,最后千里挑一,有资格进入凤鹤署的只有不到二十人。第二年扩充到百人,第三年五百人,凤鹤署初具雏形。
凤鹤署司教先生二十几人,有四位首席司教官,分别管理监礼司,训教司,慎刑司,合欢司。
十年后。
京师的夏天很热,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去了,风吹到脸上才开始凉爽起来。
甄姬府。
有亲王特权的阑甄无疑是块香饽饽,在围猎中差点被争风吃醋的侍子楚雁西一箭射死,勃然大怒之下将一起闹事的另一名侍子霍思然遣回凤鹤署,回府后以养伤为名,对所有侍子敬而远之,也绝口不提接两人回府。
楚氏与霍氏都是盘踞一方的名门大族,洛河李氏更有千年家史,其先贤或勤政于朝堂,或教化于州郡,或建功于边陲,名垂青史者数百人,本朝连续出了9位将军,国安民兴功不可没,越是位高权重,他们越怕人吹枕边风,说李氏功高震主、恃宠而骄这些有的没的。
侍子,不过就是床伴一类,大家心知肚明,但暗暗里也都知道,贴身伺候枕席,是靠近皇室权力巅峰的最快捷径。其他各家都蜂拥举荐侍子,李氏也低调送上本族最出色的男儿。
李沢穿着一套简单的玄衣,剑眉星目,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寒潭似的眼睛透着几丝深不可测。几月前他冷眼旁观刘雁西与霍思然争得你死我活,如今阑甄谈侍色变,也是他主动修书一封请凤鹤署出面调解。
凤鹤署派出司教,李沢收到仆从汇报匆匆出来迎接,发现司教已经先行进来了,在长廊上站着,仆从沿着长廊跪了一地,司教不走,他们趴着连动也不敢动。
司教官穿着紫金鹤衫,头顶莲月冠,脸颊旁两缕发丝被微风扬起,又落下,襟前两边玉带‘叮铃’作响,五官精致,气质清冷,宛如一块无暇美玉雕刻成的玉人,即使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
凤鹤署显然对楚霍两名侍子十分重视,合欢司的司教官竟亲自来了。
看清来人,李沢面露惊讶,很快回过神,态度恭敬:“巫司教,里边……请,殿下在书房恭候多时。”
男人目光从秋千上挪开,冰璃似的眸子波光潋滟,像是追忆往事,哀伤而遗憾,心间百味杂陈。
那男人打量李沢一番,神色冷淡:“殿下身子可大好了?”
“原本只是摔了一跤,些许擦伤,早已无碍。”
头顶传出一声冷笑,目光如炬,说话一针见血,压得让李沢抬不起头:“哼,果真无碍?真要这么简单,缘何会闹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