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侠客行(17)(2合1还债)(7 / 7)
出现张行在信中所言那种情况,可也有一种自己辛苦许多只得了一个蒲台半县,有些落于人后的不安。
这些义军要是在轻易攻下了齐郡怎么办?
又或者上游那里大举起事成功了怎么办?自己孤悬在外,到时候如何在帮内立足?
与此同时,素来谨慎狡猾的他,也对登州义军一下子铺陈的那么开有些不安……这可是正经的攻城略地,谁知道大魏到底还有几两肉?而且谁知道大魏官军里还有没有英雄豪杰?
济水那边就能一定成功了吗?
眼前的齐州呢?这边的郡丞据说是个关西老革出身,未必那么轻易吧?
齐州,或者说齐郡、齐州郡,都无所谓了,反正因为大魏那位先帝和当朝圣人的改革,名字早已经变得乱七八糟起来,不过很确定的一点是,齐郡没有郡守,只有一位低品却又实际上登堂入室的实权郡丞……这是当然的,齐王殿下才是这个郡理论上的主,但齐王殿下又不可能过来,所以跟很多陪都所在郡一样,都只有实权郡丞,没有郡守。
而这位其实才上任了半年的郡丞,唤作张须果。
毫无疑问,这年头能做到掌握一郡实权,做到登堂入室的地步,怎么都要在关陇那边有人才行,张行都得靠献祥瑞……不过,已经五十岁的张须果不需要有人,或者说本身就是弘农人的他在关西的关系反而太多了。
爷爷出过头,父亲是庶出,直到县令,自家军伍出身,早年跟着定国公高虑南征北战,渐渐崭露头角。
然后圣人登基,又跟着圣人的一个弟弟去镇压另一个造反的弟弟,获得了最关键的一步军功。
唯独,高虑被谋反了,而圣人的一个弟弟死了,另一个恐怕也要死……嗯……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苗红根正的关陇军头,一直到五十岁的时候才混到了一个实权郡丞,都还不是什么大郡,也不是正经郡守。
还不如一个献祥瑞的。
而九月廿三这一日,秋高气爽,云淡风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位张郡丞忽然召集满城官吏,开了个堂上明会。
“诸位,局势很不好,而我是个关西老革,说话通俗,今日只说五件事,你们听一听。”
人到齐后,张须果端坐主位,开门见山。
“第一,不要管秋粮解押上计了,也不要等朝廷使者回复,直接开仓放粮,拿出一半来,还给本地百姓,以安民心,另一半充作军粮;
“第二,我要逾制任命本地大豪樊虎、樊豹兄弟二人为都尉、副都尉;
“第三,我要违例在郡中征募五千人,补齐一万郡卒,就地防御乱贼;
“第四,我要上书江都、东都,请两边无论哪一边都好,都务必给我派一个凝丹高手来,以防贼军高手斩首;
“第五,齐郡最东端的几座城不要了,把贼军引到亭山、华山、白山、鸡山、鹊山与济水之间的狭地里来,以图决战。
“以上五事,若有朝廷怪罪,我张须果一力承担,若有兵败垂成,我张须果自裁于历城之外,但若是郡中有人推诿不行,欺上瞒下,我张须果便要杀人立威……
“事情说完了,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话音刚落,众人目光只在本地贼曹兼大豪贾务根身上打量,却不料堂上一人直接转出,众人看去,却正是本郡主管治安的靖安台黑绶,据说上个月刚刚通了任督二脉的年轻高手鱼白枚……这是个外地人。
此人既然出列,复又在堂中拱手,昂然询问:
“敢问郡丞,为何一定要樊虎、樊豹兄弟?”
“一是二人本事势力,不取之,便要从贼的……之前程大郎就是如此,听说之前已经出现在登州城下了;二是他们兄弟是有济水上势力的,贼军势大,必须要控制济水,方可从容胜之。”张须果面色如常,从容做答。
“属下明白了。”鱼白枚听完解释,稍一颔首,便直接下拜,然后继续言辞恳切。“郡丞,其实这数月间,天下汹汹,忠臣孝子已经忍耐多时了,偏偏肉食者鄙,皆不能当贼,郡丞如今既为天下先,便请以鱼某为刃尖,而鱼某既承此任,虽可折身,不可挫锐也!”
“说得好!”张须果拍案而起,就在堂中将对方扶起,然后就把住对方肩膀言辞灼灼。“且让这些贼徒,看看我们这些忠臣之刃,到底还能割人首与否?!”
“愿随张公骥尾。”听到这里,本城大豪,也是郡中贼曹贾务根,也直接拱手下拜。“平贼定乱!”
满堂官吏,纷纷下拜,以示景从。
正所谓:
中原地古多劲草,节如箭竹花如稻。
白露洒叶珠离离,十月霜风吹不倒。
ps:大家晚安……主要是早上没撑住,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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