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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麟之趾振振公子(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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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自己的丈夫的。有纸就有书,竹子价贱,纸也不会贵,这种竹纸虽然没有多余的花样,不如权贵家中和宫里的用纸,但正因如此价格也不会高,用它印书同样会比如今便宜,用处极多。

皇帝就道:“我已经把此事交给了娄昭去办,设立造纸监专管此事,从南方造纸作坊到这种纸的用处,比如说开蒙书的雕版印刷,下发,还有将来刻印的书目,全都交给他来管。结果如何,就看他如何作为了。”

娄昭祖上是鲜卑人,只是至今已经汉化已深,他自己更是以文采扬名,又很是做实事的人才。他原来是先帝的词臣,还十分擅长阿谀奉承,先帝待他颇有几分亲热。但皇帝继位后推崇雄健务实,不喜欢他花团锦簇的文风,任用旁人制诰,反把在先帝时专门阿谀奉承没有实务做的娄昭拉出来做事。原先或许只是嫌他烦像找个理由杀了他,但后来皇帝倒是逐步发现娄昭并非没有实干的才能,不由感慨数次:“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娄昭真是放错了地方的宝物。”

而娄昭从来并非铁骨铮铮专门让上面不痛快的性格,忠心能干之外,也颇为善于体察上意,久而久之还真是以先帝宠臣的身份成为了皇帝逐渐信任的人。瑞香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也知道皇帝对娄昭如今的观感,便不由慨叹,娄昭这才叫厉害,真是从死局走成了大获全胜,不由笑道:“他很有本事,干这个想来也是得心应手。”

娄昭从来只怕无事可做显不出自己的能干,失了皇帝的欢心,是不怕此事或许会遭遇目光长远的世家豪强的反对,或者本身就很艰难的。瑞香少见到他,但有赖皇帝对此人的观感一变再变,他也知道得过于清楚。

皇帝又忍不住说了两句娄昭,不算完全的好话,但以瑞香之见,在足够强硬的君主这里,识时务要比一意孤行的倔强,根本不知道变通的铁骨铮铮好得多。瑞香根本不搭话,只敷衍地闭上眼摸了摸丈夫的胸口:“好了好了,快睡吧。”

朝上无小事,可睡觉也是大事,说完,瑞香又觉得这个面对面的睡姿距离太远,艰难地翻了个身,把后背贴在皇帝怀里。现在皇帝的手根本不敢往他肚子上放,只能搂着肩膀——孩子月份大了,眼看要生,手一放上去就容易兴奋起来,叽里咕噜乱动。摸一下瑞香就别想睡,这孩子兴奋起来能折腾半晚上,因此月份大了之后瑞香自己也不碰,免得不得安宁,硬是给孩子调整到白天动得多,晚上动得少。

瑞香就觉得肩上一沉,睡意朦胧中,皇帝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两人的呼吸相融,很快就睡了过去。

七月十五,皇后发动,挪进产房的时候就有所预感,莫名其妙就哭了起来:“这回还不是女儿,我再也不生了我不生了……”

万夫人逐渐老去,但还是坚持跟进产房,守在一旁听见这种话,顿时哭笑不得,一面给他擦眼泪一面哄道:“就算是小公主,也再不生了好不好?别哭了啊,等会还要用力呢……”

等到皇帝匆匆赶回,便听见丝毫不敢隐瞒,又会错意的宫人满头冷汗禀报皇后是哭着进产房的。那一瞬间几乎不用夸张,皇帝浑身的血都凉了,站起来就要闯进产房。李元振大惊失色扑上前想拦,又被一脚踢开,见皇帝脸色实在难看,除了他竟没有旁人敢上前。

两扇门被砰一声推开又弹回来,皇帝还没来得及走进产房就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又在满室潮热中听见瑞香的痛呼,眼前顿时一黑,浑身发软,都走不到屏风后面。

好在此时孩子终于生了出来,响亮的哭声响起,外头以李元振为首亲眼看着皇帝是怎么大惊失色闯进去的宫人们俱是表情一松,宛如逃出生天。皇帝也精神一振,立刻走了进去,正好和抱着孩子要去洗的接生嬷嬷撞了个对脸。这人是瑞香用惯的熟手,和皇帝也是见过许多次,虽然意外他怎么进来了,但没忘了自己的事,屈膝一礼,正要解释现在还不能抱孩子,得洗去血污,又想起得先禀报性别,便欢天喜地道:“恭喜陛下,万岁生了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母子平安!”

总算得到确切的好消息,皇帝松了一大口气,旋即对不是公主感到一阵油然而生的失望。自己的孩子倒不至于不喜欢,但……

虽然他的儿子不多,可公主更少,想到瑞香期盼小女儿的样子,就不由觉得有些微妙。反正已经进来了,皇帝也就不打算轻易出去,挥挥手让接生嬷嬷抱着孩子退下,该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则进了后面。

瑞香正脱力地躺着哭,万夫人擦眼泪都擦不及,一看皇帝进来了,万夫人尚在惊讶意外中,瑞香就哭得更可怜:“我不生了,我真的再也不生了,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女儿……”

万夫人亲眼看着他哭得形象全无,万分委屈,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皇帝却丝毫不觉得他的眼泪莫名其妙,几步走到床边,万夫人下意识让开,就看见皇帝坐下,熟练地开始哄人:“好,以后再也不生了好不好?别哭了,你这会儿怎么能掉眼泪呢?实在是苦了你了,以后再也不受罪了好不好?”

瑞香不被哄也就罢了,一被他哄,委屈的情绪反而决堤,哭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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