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临窗听笛赏新雪团圆节近庆团圆(2 / 5)
他不能出门,又难免无聊,御医说了最好不要一困就睡,更不利于调养,于是只好找些事情强打精神。读书写字太耗费精神女红针黹他又不耐烦,除了叫人读书来听,也就是和人闲话,和在枕上期待着皇帝过来看望自己了。
侍疾到如今更加流于表面,因为皇帝觉得和人交接也耗费精神,除了瑞香愿意,并不叫他们来打扰,每日侍疾的人不过是在侧殿枯坐闲聊,点卯而已。
瑞香得知,难免觉得不如叫他们回去的好,皇帝却叹息,也有一套道理:“这又何必?你虽然是好心,于他们却未必是好事,忠孝二字自古就是人人都想披在身上的牌匾,省了事却得不了名,没人会说你的不是,难免要说他们心不诚。与其被人嚼舌根,多数人还是宁愿辛苦一些,就是你,不还是一样?”
确实,人人都有所求,眼下看省了事,想一想别人也未必愿意,何况已经改成隔日,他们轮班又是两人一班,两班一天,也累不到哪里去,瑞香只好不管了。
见瑞香闭着眼笑出声,精神比先前几次他来的时候都好,皇帝也忍不住笑了,挥手示意诚惶诚恐起身行礼的宫人退下。
这宫人年纪不大,容貌倒也平平,只一双眼睛如鹿似麝,颇有几分灵动,又因为年纪小,入宫也时日不长,一派天真烂漫。分到含凉殿之后倒也勤勤恳恳,后来更因为声音清亮悦耳,识文断字而被擢拔专门为皇后读书,渐渐养得圆润可爱,只是还不太惯于如今走出蓬莱殿也会有不少人簇拥讨好的日子,对贵人更还是敬畏居多,见状立刻出去了,找皇后身边的心腹女官还书,说话。
听到读书声断了,瑞香就已经睁开眼睛,拿走盖在身上的厚厚毯子——这还是金仙和自己宫里那两个年纪尚小的奴隶用自己族人的方式要了羊毛织出来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到的,羊毛分明粗糙,但这张毯子却柔软厚实,且颇有异域风情,瑞香很是喜欢。如今胡人归降之事不少,西域风物也有不少流通,宫里的胡床逐渐多起来就是一例,这张毯子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粟特人最擅长做生意,就是丝绸之路被堵塞那些年,他们也没少在沙漠草原上跋涉来去,让漠北天南彼此沟通,货物流动。如西域有趣的黄金造物,作物种子,大燕的丝绸,茶叶,瓷器,都没少在沙漠里走过,被送往远方。
只是这毯子虽好,但也太热,瑞香又拗不过身边人,他们都不敢让他再着凉,又因为蓬莱殿墙里地里都有火龙,再放薰笼火盆,里里外外碳气太重也不好,就减了火盆让他高床暖枕地躺着靠着,越躺人越懒。
瑞香近日觉得自己还好,揭开毯子就要下来,却被已经几步走到近前的皇帝一把按住:“躺着吧,你躺着我还放心些。”
他只好又半躺下,其实已经很是无聊,从前不愿意出去走动,现在却恨不得立刻能够出门,不由拉着皇帝的衣袖想撒娇,却因深知对方不可能答应而放弃了,抬手理了理因为刚才的蠕动而凌乱的发丝:“不要这个表情啊,我其实已经好多了。”
瑞香病了之后,其实刚开始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一个人长大难免会病上几次的,也并不惊慌,但随着身体屡次发烧,他也心生害怕,病势最严重的时候又要赶路,有几次也噙着眼泪满心委屈怨气,又难免恐惧真的要一病不起,糊里糊涂地拉着来看自己的皇帝胡乱交代心里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却被皇帝记住了。
什么嘉华脾气强硬,驸马千万不能一样强硬,要一个脾气软和的,说着,还夹杂抱怨,什么嘉华的脾气都是随你,我说要改要改你偏不,这下可好了,我要是有了万一,呜呜呜……
什么我知道后位关系重大,等我走了你大概还要再娶,但是……
这一句瑞香沉默了很久,忍不住抓住男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但我偏不许,你要是再娶,再对另一个人如我这般,让我的孩子管他叫母亲,碧落黄泉,我就再也不原谅你,再也不见你了!
其他的话也说了很多,能想到的人和事他都交代了一遍,边说边掉眼泪,直弄得自己呼吸困难,伏在枕上又坚决要皇帝答应自己,他浑身力气全无,又被烧得浑浑噩噩,越发以为自己病重不成了,尽情胡言乱语一番把忧心的事都发泄出来就睡过去了,倒是毫无心事,睡得很好。
谁料醒来就看见一张阴沉的脸,皇帝正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一副真生了他的气的样子。
瑞香高烧退去,人也清醒理智起来,起先茫然,后来回忆一番,只想起只言片语也知道男人生的是什么气了,不由爬出来软语认错:“我那都是胡说的,烧得不清醒了嘛,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这么难看的脸色,还是给自己看的,又十分理亏,态度更加柔软。要是放在从前,见他如此柔软可怜,还一副病容,皇帝早就心软了,如今却只是冷着脸迅速把他按回被子里,先是伸手掐他的脸,却没法下手,咬牙切齿沉默片刻,找不到泄愤的办法,只好磨牙:“你……等你好了再和你算账!”
瑞香缩了缩脖子,却忍不住傻笑,知道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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