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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惟愿取情似坚金钗不单分盒永完(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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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了,或者觉得他要的太多,是全部的坦白,是所有的共享,不愿意了,把他抛在半路,这才叫变心。

他的野心从来不是所有人中你对我最好,而是你要永远对我像最初那样好。爱可以沉淀,可以丰厚,可以融于骨血,但他到底是不是一如最初定情时,瑞香自然是第一个知情的人。就算将来他始终是皇后,始终有尊严,底气,甚至权力,太子,丈夫不再这样爱他,那到底还是不是对他最好,重要吗?

他也是人,也有私心,最多不过对几百万钱视如粪土,但皇后的权力的甘美,太子位的沉重,到那时他也没有自信自己一定能够觉得仍然不如丈夫的爱重要,可这个开头实在是太过美好,他不能说服自己,没有爱也无所谓。或许终有一天他可以,可是现在,在所有一切权力也好,名位身份也好,都不如这点真心重要。

有如此开端,就算结局潦倒,他也舍得——何况眼下看来,这潦倒真的也不算什么潦倒。

皇帝身在此位,就好像巨大的一个漩涡,他已经习惯了人人对自己有所求,有贪念,有欲壑难填,皇帝就是驾驭这种欲望,才成为皇帝的。可大概从没有人对他要过真心的爱,要他作为人的那部分。

很多人惧怕过量的皇帝的私心,承担了不是好事。即使靖皇后是皇后,不也是落得那样?普通妃嫔,更是不敢了。有太多东西能够把他们拦在半路。比如一旦母族膨胀,欺男霸女,横行过市,惹怒皇帝或者大臣,落得个没有下场。又比如知道的太多,参与的太多,有朝一日皇帝忽然觉得他太多嘴,手太长,落得个没有下场。更不要说进入宫闱斗争,彼此攻杀,最后被人算计落败。

宠爱是好东西,轻飘飘,又很快乐,有实际的好处,却不必负担皇帝的负担,始终与皇帝是有君臣的距离,恪守臣子本分,就可以衣食无忧,待遇也不算差,这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

谈及感情,谈及你我,要皇帝做个凡人,来与自己匹配,失败的方式太多,以至于只有瑞香觉得值得。

毕竟皇帝做皇帝的时候,居高临下,要对人好是很容易的,但他做了凡人,有了喜怒哀乐,也会失败,厌烦,翻脸无情,就没有转圜余地了,如此直接,不是常人敢做的事,也不是常人想要的结果。

瑞香平时温柔,实则内心是有一种与这种温柔格格不入的坚决的,若非如此,他也震撼不了皇帝的心防,二人走到这个地步。皇帝怕的不是自己无法承担,怕的是瑞香会碎掉,因为他也不知道,二人盼望的东西能否最终圆满。

恩情美满易得,地久天长却近乎一个虚幻的愿望,只能凭他们二人去创造。

皇帝捏了捏瑞香的手,道:“正因如此,我不愿意你我再相疑。所以有什么话,我都想告诉你,只是……又怕你将来会恨我怪我,如此残忍无情。有些事若是换个说法,我能哄你晕头转向,可我活了三十年了,也想能够有一个人,可以见到最不加伪饰的我。正因我如此自私,所以才会拿情爱来祸害你,你是一个太好的人,温柔宽广又勇敢卓绝,我不能逼迫自己忽视你……”

他的溢美之词真的很少,瑞香听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忍不住靠过去,皇帝却忽然起身,搂了搂跟着坐起来的他,匆匆道:“等我片刻。”

说着下去在妆台翻了一阵,瑞香撩起帐子,但是殿中虽然彻夜点灯,却不能照亮所有地方,他看不清,总之皇帝是很快回来了。

瑞香挪回去让他上来,二人靠坐在一起,皇帝搂着他,先给他看了手里的妆刀,怕吓到他,随后从两人拆开的头发里分别分出一缕,示意瑞香绑在一起。瑞香几乎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下意识接过皇帝方才上来时从换下来的衣服里找出的红绳,绑住了一截,将两人的头发混在一起。

他们的头发都是一样黑,皇帝的更粗更硬,但差距毕竟不大,都是头发而已,平日在枕上混合一处就看不出,现在更是。

皇帝挥刀断发,将发丝交给他,搂住他很慎重温柔地亲了亲,握住他捏着头发和那个同心结的手,柔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我婚后用了这么多时间才走到彼此心中,这种真情,我也不愿失去。但恩爱易得,不疑却难。我愿意永远不骗你,不哄你,将所有的自己告诉你,你……愿你我都能好好收藏。”

瑞香的手都在抖,几乎要立刻哭出来。

其实帝后大婚的时候,冗长繁杂的礼节里,有结发这一节,但那是不一样的。那一段头发象征的是帝后合婚,早被收藏起来拿走,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这一段头发……几乎是另一个,更隐秘,但更私人的婚礼,是夫妻之事。

他送头发的时候表白的是自己的真心,皇帝还的却比他想的更多,更……真诚。愿他能够好好珍藏的,到底是头发,还是这真实的自己,所有的袒露呢?

他忍了又忍,不肯在夫君面前越发像孩子般幼稚爱哭,良久才紧紧抱住他:“我在的。”

两人紧紧相拥,瑞祥感觉到数个吻落在额头鬓边,两人都不肯分开,就这么抱着。皇帝大约是多少对自己真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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