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流绪(2 / 3)
花汁印在宣薄的纸上,一双盈转的眸子流露生机。
突然忆起刚刚回琼萼山庄的那几天,长辈们方才知晓了二人关系,相处时父母不时偷偷打量,但见自家儿子日日一派神完气顺的餍足模样,反观谢阑却是睑下青黑,神情萎靡,偏那双眼睛天然湿润氤氲,含情脉脉,颇显几分媚态风情;再瞧见谢阑肩颈上的痕迹,自然再难自欺欺人是蚊虫叮咬的,甚至有一两次沈寸心相信锁骨上的应该是牙印,加之无生阴摄蛊使得谢阑生得绝佳炉鼎体质,秦庭光很严肃地将秦沧翎叫去谈话,道是采补有伤天和,便是双修也要过了这段特殊时期,臊得少年急赤白脸地解释好半天。
回想道此处难堪羞恼又是阵阵涌起,好在谢阑心情很好,便是再不愿相见的人出现,看上去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兴致,拉着秦沧翎不住地发问,对一切都颇好奇,少年只得转回思路,耐心细致地为他讲解答惑。
很快便是伊锡努赤的场次,虽过程颇为惊险,但好歹最后赢过了青城长生观的第七代弟子樵问渔。比试一结束,伊锡努赤便忙不迭地回帐子来,却见二人腻歪亲热的模样,脸酸得直如吃了两筐不熟的杨梅子,又忙不迭退了出去。
说说笑笑,时间倒是不知不觉到了晌午,宣读了参加下一轮混战比试的六十四人名单后,便是中场颇为宽裕的休息时间,主台上摆了筵席,其余来客或是结伴回钟吾城的大小食肆用饭,或是早就叫了各大酒家的外送到驹空谷里,再不济也带了干粮肉脯将就一顿。
秦沧翎估摸着差不多了,准备着出连帐去取订好的外送,谁料帘子突地被掀开,蹿进来的却是嬉皮笑脸的年抚生:“可让我逮着了!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还想瞒得住我……”说着便提着两个大食盒要往里面挤,探头一眼便见榻上的谢阑,登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被少年夺过了提梁踹了出去。
跟在后面一脸无奈的陆英先他一步跨进了隔间里,帮忙摆盘上桌,一道荷叶包蒸的糯米仔排、一道葱泼兔、一道梅菜扣肉、一道龙井虾仁、一道樱桃肉丸,另有酒糟蛏子、椒拌松花皮蛋、蜜汁苦瓜、各式卤味等冷菜,并清炒时蔬与一汤盅莼鲈羹,至于甜品小吃则留在膳后再用,年抚生跟在秦沧翎后边好说歹求,终于得了蹭饭的许可。
饭桌上,讲述当初在洛京城的寻人经过,年抚生正式由少年介绍给了谢阑。见是秦沧翎陆英信任的朋友,谢阑感激道谢后,年抚生又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对此事一定守口如瓶,这顿顿饭吃得倒是颇融洽。
丐帮的消息最是灵通,年抚生又是个自来熟的大咧咧性子,讲起近来的江湖故事来眉飞色舞,复杂繁琐的人物关系和前因后果经由他那张利索的嘴皮子简直如评书相声般,逗得谢阑笑个不住。
聊得开心,秦沧翎不经意间瞥向窗外,远远望见主台上,一慕氏子弟同慕三当家低语了几句以后,慕三当家面色似是有变动,须臾起身向席上众人赔礼,随即换了一位挽了出嫁之人发髻的年约二十七八风韵少妇落座。
秦沧翎转过了头,道:“慕家二小姐都来了,怎么不见慕缺月大哥?”
年抚生哂笑道:“还不是因着慕家大老爷不允他露面呗,什么错处都是他的,等武林大会结束,我再带你去找他好了。”
少年望了望谢阑,想想还是道:“算了,等武林大会一结束,我还有事儿,下次罢。”
陆英询问情况,年抚生便绘声绘色讲了一出家庭的宅斗伦理的话本,末了感慨慕缺月的不易,谁知一直听着的谢阑突地开口,道是这般的宅斗不够看的,随即讲了一段永安侯府为分家之前四房和五房当年为了送女入宫名额的宅斗故事,堪称精彩纷呈,三十六计用上了一大半,听得年抚生目瞪口呆,不住追问。
谢阑同年抚生聊得开心,秦沧翎和陆英对视一眼,却是察觉出了不对劲,目光锁定在那冰冻烧琉璃厚盏上,里面盛着的看似是清水,少年不动声色地提过了那只圆镟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清纯如泉水的液体入口津甜沁凉,但入喉后隐隐回甘一丝酒味,竟是那唤作“错认水”的荸荠清酒,几乎没有度数,且谢阑不喝酒,自然一时没有尝出,但显然现在有些醉意了,才会如此健谈,往日从来不会提及的侯府相关都讲了出来。
年抚生自然不知道,只觉谢阑言行落落大方,相谈甚欢,一顿饭毕简直相见恨晚,谢阑面带微笑,眼神有些飘忽,只点头道好。
送走了年抚生后,少年回来时,谢阑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半梦半醒了,陆英扶他躺下,秦沧翎坐到谢阑身边,道:“陆大哥,孕期能喝酒吗?”
陆英收拾了碗碟与残羹,道:“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月了,偶尔喝一些葡萄酒之类的素酒是有益的,不要酗酒就行。”
秦沧翎取了件氅衣为他盖上,甜水儿似的薄酒,谢阑醉到现在却是不再开口,拽着少年的手,若有若无地搭在小腹上,那处已经有了略微的弧度,谢阑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满含着温柔与缱绻地望着他,没多久就睡着了。
下午场开赛之前,因着秦沧翎的那一轮中,有三人清醒了片刻后又昏迷过去至今还没有清醒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