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浮白(3 / 4)
下应是逃回残朔楼了。”转向谢阑道,“阑哥哥,这汤好鲜的,你要不要也盛一碗?”
林神爱这才清醒过来,点了点头:“我当时只是看着像他,却没想到他竟然真是这么大胆。”
夏响慕啜了一口杏花酿,道:“阿翎,此次武林大会在白岳举办,你打算提前多久回江南?”
秦沧翎盛着汤道:“我与师尊同行,不急的,但怎么也会去师兄你的婚宴吃酒的。”
晚膳用罢,天已是全然黑了,秦沧翎与林神爱夏响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一年多来行程见闻与江湖八卦,谢阑插不上话,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林神爱见谢阑兴趣盎然的模样,趁着酒意眨了眨更加水灵的眸子,笑嘻嘻对秦沧翎道:“阑公子读书人,想是有些不大懂的地方,小沧翎,你怎么不多给阑公子讲讲?”
谢阑一笑,道:“阿翎有给我讲过很多的。”回忆涌现,略微有些出神,谢阑柔声继续道,“我自幼长于梁都,只以为洛京便是这世间极盛繁华地,然此番一路行来,朔塞风土人情,关内江川河山,无不叹为观止,却不想方才几位所聊的真正江湖,比起话本中刀光剑影更为有趣呢。”
林神爱“唔”了一声:“话本?阑公子看过哪些?如今那些话本,大多都是些书生道听途说后添油加醋编的,还爱加些精精怪怪情情爱爱的故事,混成一锅大杂烩,可是信不得。”
谢阑道:“看得不多,最喜欢的是楚狂生所着《六洲歌》”
“噗”的一声,却是夏响慕将口中的酒喷了满地,谢阑不知为何,却见林神爱也是笑得开始捶桌,心下着慌,转头望去,却见不过几息之间,身旁的秦沧翎竟是从脖颈到耳朵,整张俊脸都霎时好似要沁出血来似的通红一片。
“哈哈哈哈!”林神爱狂笑道,“……阑公子!你怎的!偏偏看的这本?!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本是盘膝坐在长榻靠窗的里边,现下干脆直接趴上窗框不再搭理放肆大笑的两人,让微凉的夜风吹散脸上的烧热。
“这件事儿,还得从四年前说起。”好半晌,两人方才缓过劲儿来,林神爱抚着胸口匀了匀气,终于一本正经眉飞色舞地开始对谢阑解释:“当时小沧翎从漠北回江南,半路遇到一个游学的书生,两人结伴投宿在辰梧一处偏僻山村,谁料那山村竟是有祭祀邪神的恶俗——愚民供奉邪神之祀品,末等乃是牲畜,三等凡民,二等僧道,一等便是儒生。他们傍晚时分在田垄间遇一农妇,农妇主动招呼他们去家留宿,半夜时引村里人将屋舍围了要抓那书生去祭祀。”
谢阑听得心惊,不由追问道:“然后呢?”
林神爱眼睛都笑弯了,道:“他们自然不是小沧翎的对手,结果当然是全被他给捆了。第二天,小沧翎带着那书生走山路去最近的县城报了官,县衙派人,掘了村中那晚烧了火把围起来准备祭祀的场地,谁料下面竟是铺满了枯骨……原是几十年来,卷柏村村民截杀近百人,用于祭祀后分赃埋尸,多为偶然路过此地的书生、僧侣与道冠。”
“这个案子当时闹得远近沸沸扬扬,最后上报三司审理,大多数村民都以从罪论处。分别之时,那书生欲要报答小沧翎,小沧翎只说不受他钱帛,那书生便缠着他问到了琼萼山庄的地址。大半年后,一封信与一本《六洲歌》被寄到了琼萼山庄,信中明言话本主人翁,是叫什么?哦,瞿冰阳罢?是以小沧翎为原型写的,小沧翎当时不在家里,信又是夹在书内的,书便让秦庄主与沈夫人给看了去。”
夏响慕笑得肩膀直抖:“不知道那书生从哪儿打听的那么多阿翎的事儿,秦庄主都没有拆那封给阿翎的信,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哈哈哈哈哈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满十五呢哈哈哈哈哈!”
忆起书里缠绵悱恻香艳旖旎的欢爱情好,谢阑脸庞也有些微微发红,憋着没有笑,见少年依然低垂了头一声不吭,只从桌下悄悄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
秦沧翎手指滑入谢阑指缝,同他相握一处。
夏响慕与林神爱告辞后,谢阑同秦沧翎去了少年的院落。
绕过一座嶙峋峥嵘的隔断山石,便到了秦沧翎独居的的韬韫院。屋舍构造颇类扶留居,两层绕山修葺的雅致小楼同一方清幽院落,底楼单独隔开的一间浴房中,已有人为他们备好热水、面皂香胰与澡巾等一应洗沐之物。
春初山间夜来依然寒冷,秦沧翎怕谢阑受凉先行沐浴,待到浴房被热汽充盈得暖融,方才换了他。谢阑在浴桶中用药皂搓了泡沫细细抹揉身子,少年替他洗发擦背,本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是听得有人进了院子,只得先行离开。
沐浴完毕,谢阑出浴房后见底楼厅堂内点上了灯烛,循着来到近前,却是澹台律正与秦沧翎交谈。见他来了,澹台律微微一笑,招人过去,谢阑有些赧然,因着现下浴衣木屐,实在不大合体,澹台律倒是丝毫没有在意,留谢阑单独说话,秦沧翎先行上楼去了。
近一年未归,秦沧翎想着去二层卧厢看看,穿过游廊,甫一踏上台阶,突听得嗲嗲软软的“喵喵喵”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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