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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长诀(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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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受阻是为留我,下毒与信是为杀我,然而两者之后皆有残旭宗的手笔……大婚后,萧溟已撤换掉了除你之外的所有宫侍,事端再生,你岂非最为可疑之人?”

花弄影手攥得指骨泛白,声音冰冷:“公子,怕是昨夜你受风寒染了病,现下烧得不清,胡言乱语,奴这就去寻陛下来这漱玉轩中。”

“枯叶堂主,萧溟很早便察觉了你与魔教中人的往来,京畿的驻军在山下等候多时了。”言罢,谢阑轻轻吁了一口气,他已是很久没有如此这般,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竟是甚为疲惫。

花弄影面容狰狞,却又很快再次镇定,这时,一只赤红如血的蝴蝶从床帐间翩跹飞出,轻快地朝花弄影飞扑而去,他蓝色的眸子随着那只血蝶微微错动,阴沉道:“原来如此吗,是我太疏忽轻视……可惜你也算错了一点,便是此番杀不了萧溟,擒住你却也是一件大功。”

身形倏忽一晃,便掠至谢阑身后,双手如獠爪一般向他抓去,哪里有半分平日里不会武艺的模样?谢阑却是无动于衷,他虽已不甚虚弱,但亦无招架的可能,便索性不做那些无用之功,只是默默闭上了眼。

耳闻一阵铮鸣之声,只见一道曜目璀璨的光芒划过,花弄影被猝然闪现的凌冽剑气在胸口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花四下喷溅,几个大内侍卫从梁上纵身跃下,将其团团围住。谢阑退后两步,背上却是贴上了一人温热的胸膛,竟是萧溟一直隐在帐帘后敛了气息。

“皇后是个可恨可怜的女人,然而隐忍异常,却连在这宫中还未站稳之时,便多次做出许多不合情理的激进之事,验尸时朕命人开了她的颅腔,果然寻出这只巫情蛊。”二指捏住那只血蝶,萧溟将其放入一只镂空金铃中,“中此蛊之人会因情痴狂,蛊虫饱吸寄主执念与脑汁,在其癫疯而死后破茧为蝶,然而下蛊之人须得以血为引,蛊蝶羽化后也会寻下蛊之人气息而至。”

花弄影面庞在缠斗中依然妖冶,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

猛然只听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夹杂着“护驾!”的喊声,整座拂玉山都震荡起来,森林间雀鸟惊鸣而上,殿宇摇摇欲坠,萧溟心下惊骇,下意识抱住身前的谢阑,木石纷纷坠落。随之便是黑暗。

隐隐约约传来了遥远的声响,萧溟惊醒后,却被烟尘灰土呛得不住咳嗽,环顾四周,如今身处一片残垣之中,有少量光线从倒塌梁柱墙壁缝隙间落下,倒是能够大致看清当下自己的情况。

细听得殿外似有厮杀声阵阵,怀里人却已是不见了踪影,他强忍着捂住了口鼻,没有再发出声音以引来可能已是攻上了拂玉山的魔教之人,头部阵阵钝痛,黏腻的液体冰凉干涸在脸与脖颈上,直至滑入衣襟领口内,自己许是被坠落的砖石砸到了头方才暂时晕了很短暂的时间。

萧溟并未被残垣压住,只是双腿皆被卡在折断的一条横梁中脱不了身,这横梁之上,却又似是压着整个漱玉轩的穹顶。虽习武多年,但妄想凭一己之力托举起身上的木石,也是如蚍蜉欲撼树,为今之计,唯有将那碍事的椽木从中劈断,然而他手中的剑在方才的天崩地裂时,却不知跌落到了哪里。

逼仄的空间里,萧溟突地听到了脚步声。

他微微仰头,便见自己前方在殿宇倒塌时挤压了一条尚能容人行走的狭窄长道,尽头能见光亮,谢阑扶着废墟中歪斜的断墙走出,沾满了灰尘的手上,拿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拾来的水囊。萧溟低低地不断呛咳着,因着身子斜垂,谢阑好几次想要往他嘴中灌入清水都失败了,最终只得亲自含下一口,再以四唇相贴的方式渡入萧溟口中。

结束了这个不带情欲的吻,谢阑哑声道:“这条通道较为隐蔽,能够离开漱玉轩的废墟……他们炸断了北方上山的路,现下阿黎的人还没有能入山脉绕道后山上来……残朔楼的人……萧弈来了……枯蝶逃了,他们很快就要寻到此处……”

喉中的干痒得到了缓解,萧溟握住了谢阑的手,镇定道:“哥哥,我的佩剑跌到废墟中去了,我够不着,你取来予我,只要劈开腿上的梁柱,我就带着你离开……不会有事儿的……”复又轻咳两声,后面的话萧溟却没能再说出口——只因他已是觉出,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了。

用尽全力,萧溟抬头望向谢阑。

谢阑挣开了他,在萧溟身侧的残垣断壁中一阵摸索,拾起那遗落的佩剑。此剑名曰灭魂,乃是春秋时欧冶子为越王勾践所铸八柄神剑之一,传说挟之夜行,不逢魑魅。

从胸襟前扯出了一只垂挂于脖颈上的白玉坠,暖玉浮突着细细的“令羽”二字纹路,玉坠的机括已被打开,隐隐可见藏于其间几颗漆黑血红二色的丹丸。

谢阑的剪影逆着光,看不甚清晰,低低的话语却是句句钻入耳中。

“……霍将军曾经在凝华宫的钩弋庭中投过一种迷药,唤作醉心迷散……后来我在钩弋庭中拾到了几粒挥发后的药胆,虽然已是没有那么强的功效了,但是吃下后也会渐渐出不了声,动弹不得……”

“哥哥……你是要杀了我吗……还是要把我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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