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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护着楼袂的头,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皇上,您从头至尾都不明白,你不明白在边境那五年,四儿是如何日思夜想的等着您回来,他陷入绝境,书信几十封寄予您,换来的只有无声的冰冷,在他向您伸出援手的时候您视若无睹,如今还来这样伤害他!”
听完他的话,墨云州不禁愣住,神情有片刻的僵硬,良久才迟缓的道:“……你说什么?”
什么绝境?什么书信?
“臣虽然年纪大了,但并非什么事都看不透,请恕臣直言,您和先皇都是强人所难、逼良为娼的一路人!”
墨云州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慌意,他死死盯着楼太医:“你说什么?给朕说清楚!”
楼太医面色哀痛的仰望他:“臣说……您辜负了他的真心。”
墨云州站在原地看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
楼袂被接到了太医院。
墨云州传唤了贴身伺候楼袂的宫人进来,询问了一些过往细节,得到的回复是——“皇后和先帝似乎不曾同房,通常都是先帝来找皇后,没过一会儿便会发怒离开。”
墨云州摒退了宫人,一个人待在香味消散的寝宫,坐在那张纹龙大床上想了很久。
将被扭曲的过往一层层扒出、捋清,这才发现有很多地方,他从未细想过。
也许是被怒火蒙蔽了头脑,他居然也愚蠢的听风就是雨。
他从边境刚回来之际,听宫人说皇后和先帝相敬如宾,事实上确实只是相敬如宾而已。
楼袂气体中毒,昏迷了整整四天,期间墨云州过来太医院看人,皆被楼太医拦住不让进。
其他御医都觉得楼太医是疯了,居然以下犯上,顶撞皇上,这不得被砍头?
墨成风坐在桌案后面,举起手里刚拟好的圣旨示意他走过来。
楼袂一时惊吓,想也没想的立即跪地:“臣已有意中人,请皇上收回旨意!”
墨成风微微勾起嘴角,放下手里的圣旨,表情诡异的看向他:“可是六弟?”
听到他念起墨云州,楼袂顿时浑身一震,低着头默认。
“远水解不了近火,他此去边境,没有个四五年断然回不来,你以为把他搬出来就能没事?”
听着他的话,楼袂忍不住暗自拽紧了自己衣袖,紧张的鼻尖都在冒汗。
墨成风见他无动于衷,干脆对他进行最后的警告,邪肆的笑着看他:“楼太医进宫很多年了吧,这么些年能够稳住官位,也算是实属不易,你说朕突然抓他个把柄玩玩怎么样?”
楼袂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万万没想到他能癫狂到如此地步,竟将主意打到自己爹的身上。
他死死咬住下唇,脸色难看的发白,衣袖都要被他揪烂了。
“我……回去……想想……”
墨成风并不急于一时,他望着他脆弱无助的模样:“回去好好想想,毕竟是终身大事,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
楼袂精神恍惚的出了御书房,走在空旷的皇宫大道,抬头望着无边的天际,感觉自己就像是天地间最渺小的一颗尘粒,上面的人要捏死他,简单的就像喝杯茶一样,他的人生轨迹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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