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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墨云州这才松开他,抬眸将冷冽的视线投向殿门口的尸体,嘴角逐渐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是他的东西,终究都是他的,皇位也好,人也罢,自己能将他捧上那个位置,自然也能将之拉下来。

窥觑他的人,下场只有死。

……

不知昏睡了多久,灵魂似乎脱离肉体在外面荡了一圈回来,楼袂嘴唇发干,头脑混沌,轻轻皱眉睁开眼。

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床帐看了片刻,回忆起先前的事,悲伤的泪水顷刻而下。

一直守在床边的宫女常月见他醒了,却在默默流泪,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只能取了毛巾来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皇后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常月去请太医过来。”

楼袂无声的流着泪,漂亮的眸子里黯然无光。他确实不舒服,他心里难过,有股悲伤的失望。

但是很快的,他的情绪被心里的疑惑所取代:“……这是哪里?”

头顶金丝床帐,床栏上雕着盘龙图纹,侧头看去,房中的摆设奢华显贵,正中的鎏金香炉溢出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香烟。

常月在旁边道:“是皇上的寝宫,您昏睡了两天,期间新皇登基,将您重封为后,皇上吩咐奴婢贴身守候着你,还说……还说……”

楼袂将冷淡的视线投过去,便听到她说:“还说以后您就住在乾清宫,哪儿也不许去。”

楼袂神色一怔,墨云州这是……要将自己禁足吗?

“还有啊,新皇登基后,把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都换了一批,连后宫的妃子都要殉葬呢,现在后宫已经乱成了一片。”常月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后怕,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没赶自己走,也许是当初皇后为自己说了一句话?

楼袂撑着床虚弱的坐起身,常月连忙去扶他,只听他问:“萧贵人呢?”

常月莫名抖了一下,低声回答:“萧……萧贵人也一并给先皇殉葬。”

楼袂脸色更加难看,仓皇的扶着床要下去,却扯动了后面某处的伤口,疼的细眉紧蹙,颤着腿半天没缓过神来。

但他仍是坚持下床,外衣都来不及穿,不顾劝阻的往后宫那边走去。

萧晗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他被迫入宫之后,那段时间里在这宫里唯一的精神依靠,他不能让他无辜成为陪葬品。

他被常月扶着匆忙赶到后宫时,里面的妃子全都衣着简便,排着队往外鱼贯而出。

殉葬是将活人埋入土中,墨云州怎么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一个个妃子低着头抹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判决,在她们旁边,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远远眺望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酷的像是来自地狱之人。

楼袂咬着苍白的嘴唇,在常月的搀扶下脚步不稳的往那边走。

墨云州只扫了一眼,就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出那个同样衣着朴素的人。

他皱着眉快步走过去,从常月手中接过他搂在怀里,低头看着他苍白的侧脸,低声问:“怎么不穿外衣就跑出来了?”

语罢,他抬眸扫了常月一眼,后者立即被他看的后退一步,仓皇跪倒在地。

墨云州扫了眼周围的太监宫女,他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将目光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一眼。

楼袂被他搂进怀里,坚实的双臂紧紧环着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又有着令人恐慌的不安。

他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果后,干脆放弃了,转而冷声说:“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先皇辞世不应波及到他们,如若你非要处决,那就将我一起处决吧,我也是先皇的妃子。”

他神色冷清,语气平静冷淡的模样,与在床上娇声哭泣的那个骚样全然不同,简直床上床下两个样,墨云州不知被他哪句话气到了,捏着他的下巴低头凝视他:“你是谁的妃子?再说一遍?”

“我……”楼袂刚要继续说,却被他阴戾的眼神吓的浑身一震,蓦地想起墨成风尸体摔在地上的模样,咬着唇不再说话。

纵使脸色苍白也掩盖不了那张绝丽的脸,反而让他有一种病态的美感,令人心悸而又怜惜。

墨云州紧紧盯着他:“你不是会为他人说话的性格,是为了谁?”

楼袂虽与萧晗关系甚好,但最熟悉他的人却是墨云州。

楼家是医药世家,楼袂的爹是宫里最有威望的太医,他从小跟着爹爹在宫里学习医术,由此而识得当时的各位皇子,墨云州是最喜欢去太医院逗弄他的那个。

自知瞒不过他,楼袂咬着唇说出一个名字。

墨云州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立刻便答应了:“除了此人之外,其他人全部陪先皇殉葬,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要将宫里大换血,除之朝臣外,那些知晓宫中往事的人全都要处理掉,他的楼袂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没有当过别人的妃子。

楼袂被他冷冽的语气吓的咬着苍白的嘴唇不敢多言,墨云州捏着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松开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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